宰是主导,把持的意思;相是辅佐,是协助的意思。按照《新唐书》的说法,宰相的基本职能是“佐天子、总百官、治要事。”在司马光看来,宰相是辅佐皇帝、掌管国事的最高官员。显然,宰相是百官之首,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是非常重要的官职了。
人才阵营有多大,事业成就就有多大。武则天是一个治世的能手,她很重视宰相队伍建设,对这个关键岗位的管理非常严格,她也和这个群体的关系也非常微妙。
我们今天来说说武则天时代的宰相是如何产生的。
唐高祖李渊时代,前后十二位宰相,全部是士族出身,只有一个是通过科举入仕的。唐太宗李世民时代二十九为宰相,十九位出身士族,三人通过科举入仕。唐高宗李治时代四十七位宰相,士族出身的超过一半,有十一人科举入仕。
武则天时代士族出身的宰相中于29人;庶族出身的35人;科举入仕的27人;门荫入仕的2人。其中,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体制的宰相占到了三分之一。
公元6836年(弘道元年)十二月,唐高宗李治去世,到705年(神龙元年)正月唐中宗李显第二次当上皇帝,武则天执掌天下的时间长达二十一年。在这二十一年的时间里,武则天先后任用了七十六位宰相。其中既有刚正不阿、忠心耿耿的狄仁杰;有老年入阁、力挽狂澜的张柬之;有父子三人先后为相的韦思谦;有四上四下的武承嗣等等。
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为武则天的治政尽心尽力。而他们产生的途径却各不知相同。
从这些人的社会背景来看,既有出身名门的裴炎、陆元芳、苏良嗣、王方庆等等;也有出身微寒的娄师德、邢文伟、李怀远等等。
从进入宰相班底的途径看,通过科举考试上来的宰相占有很大比例。比如姚元崇,因为“应下笔成章举,”从而一路进身;魏玄同以进士入仕后,兢兢业业,一步步成长起来;李昭德虽然出身高贵,但却是因为明经及第,后来上位宰相。还有因为屡立战功,具有安邦定边能力的名将进入宰相班子的,比如王孝杰则“以军功进”,收复安西四镇,由总管、宰铺,而成为宰相。
常言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武则天时代的宰相有的任职时间短得令人匪夷所思。比如李景谌出相才十天就被废了,他曾经告诉武则天,裴炎必定勾结徐敬业造反。武则天本来就很反感拥立李唐皇室的行为,有人告了,武则天直接干掉了宰相裴炎。可是,李景谌出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没有几天就被拉了下来。当然,也有被武则天长期任用的宰相,比如岑倩任职宰相将近八年。
能上能下是武则天建设宰相班子的基本做法。有人终生出相一次,比如韦方质,在平定扬州叛乱之后,和韦思谦、武承嗣一起被任命为宰相。但是,因为他反对武则天多了李唐权利,而被武则天贬到了海南。
在武则天的宰相群体中,武承嗣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物。他升了贬,贬了升,先后四次成为宰相。
我们发现武则天时代的宰相结局各不相同,有的享尽荣华富贵,有的享有很高荣誉,有的却凄惨不堪。周允元曾经当面给武则天说“耻于君主不如尧、舜”,这话的确有点过分,武三思提议问罪,可武则天却说,这话应该引起我的重视。在周允元死亡后,武则天亲自撰写了悼亡诗。刘仁轨死亡后,武则天停朝三天,命令京官前往家中吊唁。
当然,被武则天处死的宰相也不在少数。孙元亨被刘思礼诬告,结果全家被灭,他被法场分尸。另外一个宰相魏玄同被赐死于家。
虽然,武则天一朝的宰相各有各的进身之道,也各有各的结局。但我们发现,武则天在竭力改善高官结构,尽量为有识之士打开通往上层社会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