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梓荆不敢反抗,他的妻子刚刚*,所以即使知道是有陷阱,依然跟着衙役来到衙门。
此时郭家仅仅来了一个下人,指认滕梓荆刺*郭宝坤,而且没有证据,但有证人。
滕梓荆本以为来的证人是郭家人,没想到来的是他救的那对老夫妇。
仅仅一名证人,一段编造的犯罪过程,没有其他的佐证,滕梓荆就被判决满门抄斩。
滕梓荆此时顾不上什么脸面,顾不上尊严,他还有妻子孩子,他跪在那下人的脚下,跪在主审官的脚下,求他们只*自己就行,不要连累家人。
然而高高在上的主审官,知道证据不足的主审官,板着一张威严的脸说:“国法森严,不能徇私。”
当听到这句话,滕梓荆的感受是想笑却笑不出来。
后来本以为死定了的滕梓荆被监察院救下,他们的要求是加入监察院,用这一身本领为检察院卖命,并且隐姓埋名,无法见家人。
很多人都羡慕滕梓荆从民转成了官,还脱了罪,可滕梓荆的心反而更冷,如果他没有习武,没有值得监察院看重的本领,岂不是就这样白白冤死?
加入监察院之后,滕梓荆回去找过那对老夫妇,他本想打他们一顿解解气,毕竟被恩将仇报被诬陷,险些害了家人。
谁知看到这样一幕,夫妻俩拉着一车沉重的炭,两人面上满是炭灰,但依然相互扶持照顾。
路边看到一个乞讨的孩子,样子十分可怜,便犹豫再三,用满是碳灰的粗糙如老树皮的手,摸出一文钱,一咬牙丢给了那孩子。
滕梓荆愣住了,他意识到那对老夫妇还能怎么样呐?郭家上门要求他们做证人,岂容得了他们拒绝?
真正操纵这一切的是郭宝坤,是礼部侍郎郭攸之,而不是这对老夫妇。
他就像鲁迅写的那句话:“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
范闲的母亲叶轻眉曾在创立监察院时,立了这样一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