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为什么,我好像没有这样的帽子。
70年代早期的译制片大都是和中国友好国家的电影。朝鲜、阿尔巴尼亚的居多;还有越南、罗马尼亚的。当时有一种说法:“中国电影,新闻简报;朝鲜电影,又哭又闹;越南电影,飞机大炮;阿尔巴尼亚,莫名其妙;罗马尼亚,又搂又抱。”
记得朝鲜电影看过《摘苹果的时候》、《看不见的战线》、《金姬银姬的命运》、《卖花姑娘》等。《金姬银姬的命运》、《卖花姑娘》都是很有“泪点”的电影,放这些片子时,常常听到黑暗中一片抽泣声。记忆里,朝鲜电影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插曲都很好听、多美声唱法,而且很雄壮。《卖花姑娘》主题曲基本模仿和《生日歌》的旋律;但与《生日歌》的欢快不同,《卖花姑娘》主题曲却唱出了悲调。那歌词:“卖花来呦,卖花来呦,花儿好啊红又香。朵朵红花卖不完,滴滴眼泪流不完……”那么的催人泪下。
阿尔巴尼亚电影看过《第八个是铜像》、《宁死不屈》、《初春》等。可能民族思维方式的差异、加上年纪较小,阿尔巴尼亚电影对我来说确实看不懂,感觉挺莫名其妙的。倒是阿尔巴尼亚当时的*霍查、谢胡经常出现在《新闻简报》上,让我知道了这二位的大名。当时在画报上见过红底黑山鹰的阿尔巴尼亚国旗;还在母亲单位办公室里,踩着凳子,在一位叔叔的帮助下,趴在墙上挂的大《世界地图》上,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这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国家。
当年我在红旗电影院看过不少那个时代的译制片。那个时代优秀的译制片太多了,很难一一列举。
日本电影《人证》中,美籍日裔黑人摇滚歌手乔山中唱的《草帽歌》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它的旋律那么的悲凉、哀婉,凄美的英文歌词出自日本象征主义诗人西条八十的诗:“妈妈你可曾记得,你送给我那草帽?很久以前失落了,它飘向浓雾的山岙。耶哎,妈妈那顶草帽,它在何方你可知道……”电影中八杉恭子的儿子,黑人焦尼的命运让人唏嘘不已。
还有南斯拉夫的《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至今还记得里面的接头暗号,一个是“我要放大一张表妹的照片”,另一个是“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是啊,暴风雨来了!”很富诗意。电影中真瓦尔特皮劳特、做交通员的钟表店老板谢德、摄影师吉斯、养路工奥布伦等一批英勇无畏的游击队员给我留下过深刻印象。
同时代的南斯拉夫电影《桥》正反两派演员阵容几乎和《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一样,又同是二战题材,有小孩甚至认为《桥》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续集。这部电影有一首脍炙人口的主题曲——《啊!朋友再见》:“啊!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你一定把我来埋葬……”这首歌传唱了很多年。前段时间在酒吧里听见有人弹着吉他唱这首充满英雄主义的歌曲,还是令我激情澎湃。
那个时代的电影对社会生活产生的影响,似乎让现在的年轻人难以理解。当年的日本电影《追捕》曾经风靡一时,可谓盛况空前。街上经常有小青年儿勾肩搭背,齐唱《追捕》上的主题曲:“拉呀啦……拉呀啦……拉呀啦……拉呀啦……拉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