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北铭轩拿着鸳玉,独自站在门外,此时的月光,是那么的皎洁。
“末儿,你到底在哪?”
此时,从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位朴素的女子,朝着北铭轩微笑着。
一
林府,七岁的林末儿与八岁的北铭轩正在花园里玩耍。
只见他们腰间,各自有一块玉佩,是一对鸳鸯玉。林府与北家,是世家,他们俩从小,就订下了娃娃亲。
随后,只见朝他们走来一名老妇人。
“小少爷,我们该回去。再不回去,老爷夫人他们该生气了。”
小铭轩不舍得和林末儿道别。
“末儿,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嗯,铭轩哥哥好走!”
北铭轩回头看了看她,便走了。
晚上,林府府里灯光通明;此时,却闯进几名兵官,气势汹汹的走进林府。
林老爷深知自己被他人陷害,可没成想,祸害竟来的如此之快。
“末儿,快……快躲进这桌底下;切记,不要发出声音。”
林末儿不知道为何爹爹让自己躲进桌底下,只是听了爹爹的话。
“林峰接旨!”
“臣接旨!”
随后,林大人携一家老小,走出堂屋,跪在外面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峰身为户部侍郎,官居三品,却不感皇恩浩荡,私自收取百姓钱财,搜刮民脂民膏,霸占百姓良田,真是目无法纪。赐林峰白绫一条,家人毒酒一瓶,以示皇恩。钦此!”
随后,林府上下十来条人命,都死在林府里,只有躲在桌底下的林末儿活了下来。
夜晚,皎洁的月下,泛着淡淡的月光,在月光下泛出几只乌鸦的身影,在林府屋檐依稀啼叫,听说乌鸦能闻到人死亡的气息……
十年后。
林末儿在秋雅园卖艺为生,改艺名为月季。
十年前,林末儿从府里哭着出来,想去北家找北铭轩,可来到北家,任林末儿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顿时晕倒在北家门口。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秋雅园了。原来是秋雅园的梦娘见她昏倒在那,便把她抱回秋雅园里,十年来,梦娘尽心地去照顾她,还教授她弹琵琶的手艺。
此时,秋雅园进进出出许多人,她坐在舞台上,眼前垂着珠帘,月季一手抚琴,一手尖抚弦,嘴里唱着《春江花月夜》的曲调: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
汀上白沙看不见……
你听,那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又时而平缓,又时而沉稳。那一指一抚琴,一声一唱曲;曲声,无不弥漫在秋雅园里。
舞台下,那翘着腿的公子,啃着手里的吃食,眯着眼睛,听得入了神;突然间,只见他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公子,咱该回府了。公子,公子……”
只见那随从无论怎么叫唤他,却始终不见醒来,随从用了些力,那公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便瘫痪在地上。
“公……公子……”
随从伸出食指,在那公子鼻前试探着是否还有鼻息,颤颤巍巍的手指,伸了又缩回来,吓得那随从一脸煞白,直直后退。
“公子……死了!”
顿时,消息传得很快,苏府来人了。原来死了那名公子,是工部尚书苏然之子,苏阳。
二
秋雅园,被苏府包围了起来。
府尹大人带着人,匆匆赶来,只见屋里坐着一人。
“下官见过大人。”
府尹大人先向苏然行礼。
“府尹大人,我儿死在此处,还请仔细调查,还我儿一个真相。”
“下官明白,请大人放心。”
“好,此处就交给大人你了!”
“是,大人。”
说完,苏然便走了。
“北书吏,快去看看。”
只见府尹大人唤了身旁的男子,一身白衣,仪表堂堂,原来他就是北铭轩。
十年前,林府被赐死,为此怕连累到北家,北家便连夜逃出京畿,所以林末儿敲门才会无人回应。
北铭轩看了看苏阳,不见外伤,只能先派人把尸体送回府衙,让验官验尸。随后,他走向舞台上月季的身旁。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月季微微低下身子,侧着眼,便看到北铭轩腰间那块左右摇摆的鸳玉;她猛然一抬头,看了看他。月季心里想着:是他吗?是她的铭轩哥哥吗?
“姑娘?”北铭轩见她没有作声,便再叫唤道。
“小女子,月季。”
“月季姑娘,当时你在舞台中间,与苏公子是正面相对的,你是否有注意到他?”
月季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因为她在想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北铭轩?
“月季姑娘?”
北铭轩再叫唤道。
“公子,月季当时正专心抚琴唱曲,并无注意到他。”
“那姑娘可与苏公子相识?”
“不瞒公子,他是为了月季而来的。苏公子是秋雅园的常客,常常来听月季弹唱琵琶,算半个知己吧!”
“谢过姑娘了!”
说完,北铭轩想转身离开,却被月季叫住了。
“公子等等,可否告知月季公子姓名?”
“在下京畿府尹书吏,北铭轩。”
北铭轩说完,就跟着府役们回去了。
此时,月季一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念着:铭轩哥哥。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此刻站在楼阁间的梦娘看在眼里了。
梦娘走到月季身旁,拉着她往房间里走去。
“月季,你怎么了?”
“梦娘,他是铭轩哥哥。”
“什么?月季,十年前林府遭到灭门,你想去找北家相助,你可不要忘了当年你敲门无助的场景。你为何还想着这个胆小怕事的北家?”
“梦娘,我相信是有原由的,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月季,你这是自投罗网!他如今可是府尹书吏,如果他查到苏阳的死是你所为,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月季顿时沉默着。
“月季,不,末儿。梦娘知道你报仇心切,十年前要不是苏然设计陷害,林府不会遭到抄家灭门。可如今的北铭轩,不知是敌是友?你不可说明身份,末儿你可知?”
月季叹了叹气,说道:“梦娘,末儿知道了。”
此时,苏阳死因已经查清,是中毒而亡。
“府尹大人,死者是中毒而亡,可还不知是哪种毒物,下官需要到卷宗库药司阁查阅资料,也许才会有线索。”
“可这卷宗库不是随便能进的,待本官向苏大人请示一下吧!”
“如此甚好!”
说完,府尹大人便出门了。
此时,北铭轩心想:终于有机会去卷宗库了,这样就可以看到当年林府的卷宗案了。原来北铭轩一直在私下调查十年前林府的案子。
两个时辰后,府尹大人回府了。
“大人,如何?”
“苏大人说可以到卷宗库查阅资料,不过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进出卷宗库需要皇上准许才行的。明日早朝,你同苏大人前行,退朝之前,必须跟苏大人出来,可明白?”
“属下明白!”
北铭轩心里高兴了几许,终于能查到当年林府被抄家灭门的卷宗了。他不相信林峰是私自受贿的贪官,必有内情。
三
北铭轩如愿以偿地来到卷宗库,他先到案件阁查找当年林府事件。
只见,北铭轩拿出一卷卷宗,查看了起来。卷宗里写着:林峰私自受贿,贪污百姓钱财,被工部侍郎苏然发现,便暗中收集证据;最后,林峰被查清受贿黄金十余万两、白银二十余万。皇上下旨,赐死林家,以示皇恩浩荡。
林府上下十二人赐死名单如下:林峰……
北铭轩看完,心想:竟然没有林末儿的名字,难道末儿没死?还有这林伯父可是好官才对,怎么可能会贪污百姓钱财呢?此时北铭轩不敢多逗留,还是要先查明中毒之事要紧。
两个时辰后,北铭轩跟在苏然身后,走在下朝的路上。
“苏大人,听闻令公子他?”身旁的李大人问道。
“哎,我儿……”
“大人,请恕下官斗胆,此事是否是仇家所为?”
苏然一听,便想了想:仇家?哪来的仇家?难道是十年前?
“李大人,你是说十年前林府那件事吧?”
“是啊,大人!十年前林府被抄家灭门,朝廷上都认为是大人所为。但是大人……”
李大人还没说完,却被苏然制止了。
“李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以免落人口舌。”
“是,下官明白。”
随后,两人也就走出皇宫,而苏大人和李大人两人的对话,跟在身后的北铭轩也听到了。从他们的对话里,北铭轩知道,此事定有内情。
北铭轩跟着苏然回府,苏然也要问苏阳中毒而亡的原由。
“北书吏,查找得如何?”
苏然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问了问。
“大人,公子所中的毒是来自西域的奇毒,名唤七流香。七流香是由七种奇花异草炼制而成,花草本无毒,但只要这七种花草融合一起,便能产生剧毒。”
“什么?七流香?”
苏然一听,便想到当年林府被赐毒酒,便就是这七流香,而七流香只能是皇家所有。
“大人,您可知七流香?”
苏然沉默了片刻,便说道:“北书吏,调查我儿之事,就到此为止吧。一会我让管家派人把我儿尸体送回府邸,好好安葬了。”
北铭轩一听,为何苏然一听七流香,便要停止调查此事呢?北铭轩也不敢多问,便向苏然行了礼回府衙。
苏然见北铭轩回去了,自己独自来到堂屋里的一间房里,只见房里点着几盏蜡烛。桌上放着一个灵牌,盖着一块布。
苏然恭恭敬敬的上了香。
“林兄,这是我苏然的报应。十年前,要不是太子一案让我误以为你是帮凶,才会落下这等冤案。可太子一党已经被先帝铲除,是不是太子党羽回来向我苏然报仇了?哎,现在再说这事,也没了意思。对了林兄,末儿那孩子我找了十年,依旧没有消息……”
那个盖着布的灵牌,就是林峰的灵位。苏然时不时便来到这里,诉说着当年的愧疚。
四
此时,北铭轩回到府尹,和府尹大人说了中毒之物,便是七流香。府尹大人也是被震惊到了!
“确是七流香?”
“正是七流香。”
北铭轩觉得府尹大人和苏然知道七流香之后,都是一脸惊讶。
“大人可知这七流香?”
府尹大人叹了叹气,说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往下查了。北书吏,切记不可张扬,以免惹来祸事。”
北铭轩心想:看来苏阳意外身亡,不是偶然,是被谋*。
“大人,您这表情与苏大人一样,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北书吏,你来我府尹也有一段时日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可听说十年前林府被赐死之事?”
“是,下官听说了。”
“当年除了林峰被处以凌刑,林府上下十二人都是被赐毒酒的,而毒酒便是七流香。可这七流香是皇家所御用的毒物,他人不可乱用。难道是回来复仇了?”
北铭轩一听,问道:“大人,何人回来复仇?”
“十年前,太子和首辅私自招兵买马,想要篡位。而当时苏大人奉皇命暗中调查,查出林峰是太子党羽的帮凶,私下受贿,搜刮民脂民膏,为太子做好篡位的准备。但林大人是被冤枉的,是太子设计陷害,导致苏大人以为他是党羽,最后才会被皇上赐死。但没过多久,太子篡位之事也暴露了,最后被皇上处死,也就是先帝。”
说完,府尹大人叹了叹气。
“大人,那苏公子之死与十年前林府之事有何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七流香是皇家御用毒物,况且先帝也已下旨,不得为太子翻案。如今苏公子中的是七流香之毒,怕是太子一党,回来复仇了。”
北铭轩一想,说道:“大人,下官以为,如果是太子党羽回来复仇,可如今太子已死,报了仇又能得到什么呢?”
“所以,本官希望不是,可这事冥冥中却有所牵引。难说,难说啊!好了,此事就此作罢,就以误食中毒而亡结案吧!”
说完,府尹大人便回屋了。
北铭轩想收集证据,好为林府翻案,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
他走着走着,又来到秋雅园里。
此时,秋雅园里,又是一声声曲调,响彻园里;那么深沉,又那么欢快……
五
北铭轩坐了下来,看着舞台上抚琴的月季。而此时的月季,也正看着他。
此刻,北铭轩想着:末儿,你是不是没死?如果你还没活着的话,应该有那月季姑娘一般大了吧?随后,便扯了腰间的鸳玉,看了看。玉还是那块玉,依旧晶莹剔透,可人却无影无迹。
月季看到了他拿着玉在观看,不小心用了力,弹着弹着,弦却断了。月季放下琵琶,让其他艺女来弹奏。
只见月季起身,撩开眼前那一席珠帘,走向北铭轩。
“公子,这块玉甚是别致!”
“月季姑娘,是啊,可再别致的玉,却不知了人,再怎么别致也只是挂件而已。”
月季一听,自然明白北铭轩所说之意。
“看来,这玉是有故事了?”
“是啊,原本这是一对鸳鸯玉,我是鸳玉,她是鸯玉。”
“她,她是你最重要的人吧?”
“她……她何止是最重要的人,是每日让我牵肠挂肚的人。”
月季心里想着:牵肠挂肚?好一个牵肠挂肚啊!
“那……那你为何不去找她?”
“不是不去找她,而是怕,我怕她也被赐死了;可我又希望她还活着,可也怕,怕是安慰我自己的话罢了。”
说到这,月季心里不禁揪心了一下,原来北铭轩心里一直有她。她想说出,她就是末儿,可她还是没说,她想为父报仇后,再和北铭轩说明身份。
这时,北铭轩眼角泛着泪光。随后,用衣角擦了擦。
“失礼了,姑娘!”
“无妨,难得有如此深情之人。”
“不过我已经知道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就好,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北铭轩想起白天在卷宗库看到林府被抄家灭门时,没有林末儿的名字,也就是说林末儿还没死。
此时,梦娘走了过来。
“月季,那修琵琶的师傅来了,你去看看。”
“是。”
说完,月季也就去了。
梦娘看着北铭轩,说道:“公子可是北书吏?”
“正是在下!”
“我是梦娘,秋雅园的主人。不知苏公子之事查得如何了?毕竟是在我的园里出事的。”
“是中……误食中毒而亡。”
北铭轩想说中毒而亡,又想到府尹大人说的,便改口误食中毒而亡。
梦娘心想:不是中了七流香之毒吗?怎么是误食?
“原来如此,既然是误食而亡,也是在我的园里出了事,北书吏需要梦娘做些什么,梦娘定当相助。”
“谢过梦娘了。”
此时,夜也逐渐深了。
北铭轩也回了府衙,脱了外衣,站在窗前,又再一次拿出那块鸳玉,看了又看。
秋雅后院,只见月季那屋还亮着灯。她坐在灯前,拿出放在盒子里的鸯玉,也看了看,心里想着:铭轩哥哥,等我为林家上下十来条人命报了仇后,再与你坦明。
夜,开始越来越深了。
六
半个月后。
日子依旧,秋雅园依旧人来人往。
只见,那楼上屋里,却传来梦娘和月季的说话声。
“月季,我已打探清楚了,那苏然提前告老还乡,我们必须在他出京畿前*了他,不然又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了。”梦娘说道。
“梦娘,是否太过着急了?”
“不,苏然早就该死了,能让他多活十年,已经对他是客气的了。”
“梦娘……”
月季还没说完,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梦娘,楼下来了客人,说想见你。”
“好,我这就来。”
梦娘和月季便一块下了楼。
只见,是苏然。
“苏大人?是你找我?”
梦娘先是一惊,苏然为何此时来找自己?
“是,梦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到厢房?”
“苏大人请!”
随后,他们来到一间屋里。而月季也跟在其后,苏然看了看她,便说道:“这位姑娘,可否先回避一下,我和梦娘有事相商。”
梦娘示意了月季,月季也就没跟着了。
“大人,是何事得如此谨慎呢?”
“梦娘,本官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问!”
“大人请问!”
“梦娘十年前是否救过一个小女孩?当时七岁!”
梦娘一听,心想:难道苏然知道月季的身份?
“大人,你为何问我此事?”
“不瞒梦娘,我找她找了十年了,十年来,我派人到处寻找,就是没有消息,就在昨日传来消息,说孩子就在京畿。当年被秋雅园的梦娘所救,本官想在告老还乡之前,见见她,是我苏然亏欠她啊!”
梦娘一听,苏然倒像是在忏悔。
“大人,当年我是救过一个小女孩,十年前林府被抄家灭门,这可都是被眼前的苏大人陷害的。”
苏然说到这了,梦娘也不再怕了,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哎,十年前林府案,是本官的错。可本官也是被人设计陷害,导致错怪了林峰!”
“什么?错怪?林府上下十几条人命,就凭您苏大人的错怪二字?”
“十年前,太子与朝廷首辅私下逆谋篡位造反。本官奉命暗中调查此事,太子为了遮住罪行,竟设计林峰,本官也被太子计算,错判了林峰。等我再来到林府时,已是横尸遍地了。可我发现,不见那孩子的尸首,许是逃过一劫。十年了,本官一直活在愧疚中,直到我儿那事,我才发现是不是太子党羽回来复仇了。我怕那孩子会有危险,所以……”
苏然说着说着,却被梦娘打断了话。
“你住口,事情原由,现凭你一人之口,谁人会信?再说,你知道林府是被冤死,那为何不为林府申冤?”
“本官何尝不想,你看!”
只见,苏然从身上拿出一卷卷宗。
“这是本官十年前就写好了陈情书,可太子一案牵连甚广,林府也在其中。先帝下旨,谁都不许为太子翻案,本官当时也只好作罢。不过,本官也想好了,在告老还乡时,会把这份陈情书呈给皇上,让皇上重新审查林府一案,还林府一个清白。”
梦娘一听,也看了看苏然手里的陈情书,心想:难道真的错了?一直以来我们都错了?
“此事,还有谁能作证?”
“府尹能作证。”
随后,梦娘收起卷宗,说道:“你等我一下。”
只见,月季走了进来。
七
月季手里拿着卷宗,看了看。
泪,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流出。
“大人,我就是林末儿。”
“林末儿,孩子,真是你啊?太好了,林兄啊,苏然我找到林家的孩子了!”
苏然见到林末儿,顿时高兴了起来。
“大人,末儿对不起你,对不起苏公子。”
苏然一听,便明白了林末儿的话。
“原来是你?哎,这也许就是报应,报应啊!孩子,我不怪你,能在告老还乡前见到你,是我苏然欠你的……”
噗通,只见苏然往地下一跪。
“林府上下十来条人命,我苏然欠林家的!”
林末儿见状,立马搀扶他起来。
“大人,请起!末儿知道大人也受到太子一案的牵连,您不是有意陷害我爹的,只要朝廷能还我林家清白就行。”
“孩子,你放心,明日我便把这份陈情书上呈给皇上,不管怎样,我也赎罪了。”
“大人,末儿谢过大人了。”
随后,苏然拿着卷宗就回去了。
梦娘走了进来。
“梦娘,陪末儿到林府吧!”
“好,我们回林府。”
不一会儿,梦娘和林末儿推开沉重的府门,眼前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没了人气。
林末儿走进堂屋,却默默又流泪了。就这样,梦娘陪着林末儿待在林府,直到夜晚逐渐来临……
顿时,林末儿想起一件事。
“梦娘,我们赶紧回去,还有一事要去做。”
“好,这就回去。”
林末儿匆匆忙忙,来到房间,找到盒子,拿出那块鸯玉,又急忙忙地出门了!
来到府衙。
只见,北铭轩又拿出那块鸳玉,站在门外,此时的月光,那是洁白,透过那快鸳玉,泛出点点星光。
“末儿,你到底在哪?”
此时,从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位朴素的女子,朝着北铭轩微笑着。再唤道:“铭轩哥哥!”
北铭轩一听,缓缓转过身,只见她直扑了过来。
“我是末儿,我回来了。你看,这是我的鸯玉!”
那一对鸳鸯玉,悬在半空,合在一起,月光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一个月后。
朝廷重新审查林府之事,确是冤案,最终皇上追谥林峰贤王称号,棺冢迁至皇陵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