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崔健唱《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刚上初中,听惯了抒情歌曲的我一时很震惊,歌曲还能这样吼出来,如此疯狂地唱法带给我迷惑,音乐炸裂到如此地步,其实也是一种风格,从此我开始接受摇滚乐。
《一无所有》是崔健的代表作,也是中国摇滚乐的篇首,歌词直白,声音高亢,嘶吼中带着痛苦的绝望,释放出失落的情绪。没有伤春悲秋,没有矫揉造作,直抒胸臆地表达出怒气和无力。“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这样熟悉的旋律你有没有跟着和呢?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更具特色,将摇滚与红军长征结合一起,将行军号子融入到歌曲里,用长征精神隐喻人生经历,前路漫漫,艰辛坎坷,需不断跋涉前行,摇滚乐的前路亦是如此。“山也多,水也多,分不清东西;人也多,嘴也多,讲不清道理;怎样说,怎样做,才真正是自己,怎样歌,怎样唱,这心中才得意。”朗朗上口的歌词,振奋着自己,还有最后一句那带劲儿的“一、二、三、四、五、六、七”!
更加震撼人心的还有《一块红布》,他眼蒙红布抱着吉他边弹边唱,叙事般的歌词徐徐将故事背景展开,流浪天涯的爱人义无反顾,“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虽然我没地住”,虽然一无所有,但是两人在一起就会幸福。咱不去讨论它要揭露的那些真相,只是听歌看词,你会听到一个人心灵深处的声音,这个声音能唤醒你久远的回忆。
上高中的时候,一次下大雪,班里有个男同学在操场上大吼《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声音很野,很好听,在空旷的操场上久久回荡。我因一首歌而注意到这个人,这个人最后成为我的爱人。尤其是那句魔性的“咿耶,咿耶,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忘情地大吼,飞扬跋扈的青春正好撞上这首狂野的歌曲。
《假行僧》被好多人传唱,包括王健林。我当时并不明白这个歌的意思,仅限于字面上的解释,一种决绝的自我,苦行僧变成“假行僧”,带着嘲讽的意味。歌词放纵不羁,语调满不在乎,“只想看到你长得美,但不想看到你在受罪,我想要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泪”。很难想象歌曲背后他的隐忍叛逆,正可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花房姑娘》比较柔情蜜意,表达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喜悦。歌曲语调轻快“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我不知不觉忘记了噢方向”!最后部分他沧桑的声音渐渐变小,萨克斯和吉他声渐渐减弱,幸福似乎很近,又仿佛在远去,远方的大海在呼唤,纠结之后,还是“走在老路上,回到老地方。”
受到崔健的摇滚音乐影响,许多人组建了乐队,刮起摇滚之风,许多好听的原创歌曲流行起来。受女儿的影响我比较喜欢台湾“草东没有派对”唱的《山海》,歌曲节奏跌宕起伏,大海、山林,视线被穿越出时空,带到未来。“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他明白,我给不起,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如今的摇滚乐花样频出,加入很多地方特色,备受争议的东北摇滚乐队“二手玫瑰”,就把二人转元素加入了摇滚乐,你说夸张也好说妖娆也罢,但这就是他们的标签,个性十足。其中有首歌叫《仙儿》,唢呐一响“东边不亮西边亮啊,晒尽残阳我晒忧伤……忘山忘水我忘情人”,唢呐一响,简直魔性洗脑,别具一格,那叫一个欢脱。
作为一个音乐的门外汉,我的评判标准是好听,不管是摇滚还是民族,只要悦耳动听,能打动人心就是好乐曲了,“大乐必易”说的五声音阶,能运用好就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