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继位的乾隆皇帝面前,年仅4岁的弘曕,犯下了两项大罪:
一、前来给皇太后请安,却没等候乾隆皇帝,径直返回了圆明园,乃大不敬;
二、称呼乾隆皇帝为“汗阿哥”,乃系僭越违制,仍属大不敬;
但是,对于这个年仅4岁的弟弟,乾隆皇帝非但没有对其进行惩罚,反而拿出了平常人家“长兄如父”的标准模样:
阿哥年小。如何知道请安之礼。明年阿哥进宫来,一并令谢成照管。与永璜、永琏、同住斋宫。阿哥等朝夕相见,必按长幼礼节。若因是朕之子,令圆明园阿哥卑礼相见,断乎不可。
乾隆皇帝不但将弘曕的“大不敬”全部归罪于随侍太监,对弘曕宽宥有加,而且还特恩弘曕在当朝皇子面前,不能按“卑礼相见”,必须以“长幼礼节”行之的巨大恩宠。除此之外,乾隆皇帝还专门为其请来当时的著名学者——沈德潜,予以教导,恩宠之大,可见一斑。
甚至对曾经威胁过自己皇储之位的皇三子弘时,乾隆皇帝也予以了特别恩宠。
《甄嬛传》皇三子弘时剧照
《清实录·乾隆朝实录》有载:
上谕:从前三阿哥、年少无知。性情放纵。行事不谨。皇考特加严惩。以教导朕兄弟等。使知儆戒。今三阿哥已故多年。朕念兄弟之谊。似应仍收入谱牒之内。著总理事务王大臣、酌议具奏。
对于“罪大恶极”的前朝罪人们,对于犯下“大不敬”的皇室兄弟乃至曾经威胁到自己皇储位置的“昔日政敌”,乾隆皇帝为了缓和统治集团内部矛盾,都能给予绝对的宽容和恩佑;皇五子弘昼,更是一个能够直接展现乾隆皇帝恩待皇室成员的活生生例子,为了拉拢人心,为皇权集中打下坚定基础,乾隆皇帝对于皇五子弘昼的特别恩宠,也属必然结果。
02 “弘晳逆案”对乾隆皇帝造成的巨大影响前面已经提及,雍乾两朝之间的皇权更迭过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不然。在乾隆皇帝继位初期,就发生了著名的“弘晳逆案”。
爱新觉罗·弘皙,乃系康熙朝废太子爱新觉罗·胤礽的次子,因胤礽长子早夭,其嫡福晋又未有生育,所以弘皙就成为了胤礽事实上的长子。作为康熙皇帝的嫡长孙,弘皙被康熙皇帝的喜爱和恩宠程度,远胜于弘历。
雍正皇帝继位以后,在雍正皇帝的特别恩宠以及严苛的政局环境下,原本已经顺理成章等级为帝的爱新觉罗·弘皙既没有谋反之心,也没有谋反实力。乾隆皇帝继位以后,弘皙的“皇帝梦”再度燃起,在纠结了一干拥有绝对实力的皇室宗亲后,意图发动政变,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皇位之位。
在弘皙周围支持其夺回皇权的皇室宗亲中,就包括了乾隆朝初期“辅政四大臣”之一的庄亲王允禄;恒亲王允祺长子——弘升;“铁帽子王”爱新觉罗·胤祥二子——弘昌、弘晈等等当红皇室宗亲子弟。
“弘晳逆案”虽然在未形成事实之前,就被乾隆皇帝以雷霆手段予以了镇压和清缴,并未对乾隆皇权形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但这一严重挑战皇权的事件,让乾隆皇帝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真正的敌人,并非自己亲亲的皇室兄弟,而是来自旁支皇室成员。
在乾隆皇帝以雷霆手段严厉处置“弘晳逆案”一干皇室宗亲的时候,曾经对此案做出过处理说明。
《清实录·乾隆朝实录》有载:
见朕于王加恩优渥,群相趋奉,恐将来日甚一日,渐有尾大不掉之势,彼时则不得不大加惩创,在王固难保全,而在朕亦无以对皇祖在天之灵矣。
也就是说,在刻意营造宽松的政局环境,缓和了皇室内部关系以后,乾隆皇帝清醒的认识到了种种宽松措施后的负面影响,那就是将来会出现“群相趋奉、尾大不掉”的必然结果。所以,在严厉打击“生有异心”的皇室宗亲外,乾隆皇帝还必须拉拢和团结自己的皇室势力,以缓冲乃至杜绝类似“弘晳逆案”的再次发生。
对于皇五子弘昼的特殊恩宠,就是乾隆皇帝在此情况下的理性选择。
03 爱新觉罗·弘昼的个人原因除了乾隆皇帝的正面考虑和主观因素外,爱新觉罗·弘昼自身的“荒唐”行径,也是让乾隆皇帝对其打消清算、迫害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说《金樽吟》乃系皇五子弘昼为了自保而刻意表明自己毫无夺嫡心志的“救命诗”,那么弘昼在乾隆皇帝登基以后做出的种种荒唐行径,乃至嚣张狂悖的行为,都是对《金樽吟》的行动证明。
《清史稿·列传七·诸王六》有载:
性复奢侈,世宗雍邸旧赀,上悉以赐之,故富於他王。好言丧礼,言:“人无百年不死者,奚讳为?”尝手订丧仪,坐庭际,使家人祭奠哀泣,岸然饮啖以为乐。作明器象鼎彝盘盂,置几榻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