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梅比我大半岁多,成了我的姐姐,她虽然是父母捡的,童叔叔家抚养,但善良的童叔一家一直没拿她当外人,由于是邻居,童晓梅和我们家的大哥和大姐一样,是我眼中的姐姐,但是,我到了7岁上小学的时候,奶奶无意中和我说道,童晓梅长这么大了,她的亲爹妈真狠心,一次也不来看闺女。
当时,我正在一边玩耍,奶奶的话我全听到了,我接着问,晓梅姐不是我童叔家亲生?我咋不知道呢?我转身去问大哥和大姐,他们俩都说奶奶的话是真的,我这才知道晓梅姐是父母半路捡来、童叔家养大的。
显然,晓梅姐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她从来不说,因为我比她小半岁,从小我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着玩,童婶交代她说,出门要照顾好弟弟啊,晓梅姐处处关心我、照顾我。
我8岁那年秋天,我跟着晓梅姐在院墙底下玩,谁也没想到危险突然降临。
由于前两天下连阴雨,拐角的土坯院墙底部被雨水冲刷已久,墙基松软,父亲他们说等过两天,天放晴后再扒了重修,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像往常一样在墙根的石头上玩耍。
事情再也没有那么凑巧合,就在墙即将倒下的那一瞬间,晓梅姐正好看到了,她不知哪来的劲,一下子把我拉摔到一边,而自己却被土坯墙砸中,不凑巧的是,土坯墙顶上的一块石头,正好砸到她的左脚上,随着晓梅姐失声尖叫,爷爷和大哥连忙把她从土坯中挖了出来。
可是,晓梅姐的左脚却血淋淋的,大哥背起二姐就往村里的卫生室跑去,童叔听说后也急忙赶到卫生所,但那天村医正好不在,童叔套上马车,急忙把晓梅姐送往县医院……后来,晓梅姐出院了,只是她的左脚从此少了两上脚趾,走路一拐一拐的。
也许是晓梅姐救了我一命,之后,我待晓梅姐亲得不能再亲,在我眼里,身材苗条的晓梅姐,不仅温柔善良,而且漂亮可爱,我几乎没有注意过她脚不方便。也就是从那时起,晓梅姐就走进了我心里,父母早就看出来了,我们这对没有血缘的姐弟感情深厚,他们那时也没往别处想。
后来,我和晓梅姐一起上学,有一次班上一个男同学说晓梅是瘸子,还模仿她走路的样子,恰好这一幕被我看见,我直接冲上去,按着那个男同学就打……初中毕业后,晓梅姐就不再上学了,回家帮母亲收拾家务,而我一直上到高中毕业。
3 我入伍考上了军校
1980年秋部队来征兵,我欣喜若狂,因为我向往军人,我的课外书里,有许多当兵打仗的书,包括我从小就爱看战争题材的影片,村里放电影,我总是一大早就跑到操场上占中间位置,只不过,在我位置的旁边,始终有晓梅姐的座位。
后来,我到征兵办报名后,晓梅姐就没了笑脸,可她知道当兵是我长久以来的心愿,尽管舍不得我离开,她也知道这事她劝不动我。
后来,我入伍到了安阳的一个部队,严格的*部队生活,磨砺了我的心性,锤炼了我的意志,锻炼了我的体魄,下到老连队半年,我就因训练刻苦、成绩突出受到表彰。
然而,我入伍时高中学历的这一个情况,连队早就知道,连首长鼓励优秀士兵报考军校,特批准我熄灯后可以到连部会议室看书复习,但就在我复习看书的时候,晓梅姐的影子,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毕竟在我成长的十几年时间里,晓梅姐成了比父母还要亲近的那个人。
1981年秋,也就是我入伍的第二年,我当上了副班长,1982年老兵退伍后,我接替退伍班长的工作,成了战斗班的班长,也许是因为我作风公道正派、群众基础好,我还被增补为连队党支部青年委员,参与连队重大事项的讨论和决策。
1982年7月我参加了全军院校年度招生统考,一个月后收到了南京工程兵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一刻,我首先想到了晓梅姐,立即给她写了一封信,给她说了这个喜讯,同时,我还在信中写了对她的思念和喜爱。
但是,就在我离队赴军校报到前,我收到晓梅姐的来信,她依然是平时那种什么都管的口味,她祝贺我考上心仪的军校,但是,她说她不喜欢信中说的喜欢和思念的话,晓梅姐说,这种话应该留给以后的弟妹说。
晓梅姐的来信,不亚于当头一棒,晓梅姐不是我的亲姐姐,难道这种关系不可以谈恋爱么?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到了军校。
4 我们成了相濡以沫的爱人
1983年暑假,我放假回到了家中,这是我入伍以来第一次探亲,全家人高兴得如过年一般,晓梅姐看到我回来特别高兴,别人围住我问东问西,这时候她总是笑嘻嘻地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