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米版《潜伏》结局猜想,增删修订版第2集,共30集。全文2071字,阅读预计8分钟。
1988年10月,岛内解禁后,余则成第一次回到了故乡易县,仅由于种种考量,仅呆了3天,毫无意外地没有找到翠平的消息,甚至没有找到任何青少年时代的场景。
余则成不无遗憾地借道北京去了天津,在天津那些物是人非的场景,在老林森路的保密局旧址,余则成试图翻过院墙,看看宿舍楼当年那个鸡窝还在不在?当年翠平在机场究竟有没有读懂自己的意思?黄雀计划名单和金条还在不在鸡窠里?
只可惜由于年纪大了,实在无法翻墙而过。他矗立在那里,等待着那扇大门打开,希望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然而大门一直紧闭着。
而同元书店早已不见踪影,他去了万佛园公墓,他多希望在那里看到熟悉的名字。因为当年左蓝就葬在了天津,他以记者的名义有去过现场拍照。可是似乎还是那个地方,但那里并没有左蓝的墓碑。
40年前的那一幕幕难道不曾发生过?那一刻余则成慌乱了。他突然有个荒诞的想法,如果在大马路上,有人把自己认出来多好,哪怕是厄运。
余则成并不知道1955年6月1日,天津政府在北辰区北仓镇三义村修建了烈士陵园,左蓝的墓地曾经移到了那里,后来1973年迁址市内水上公园西北侧。
余则成莫名悲伤起来,在天津仅仅呆了2天,他决定飞往广州。39年前的那趟飞机同样是飞往广州的,参加国防部长江防御战略会议,准备重建保密局在江南格局。吴敬中还许诺余则成在广州重新安个家。
但是结果飞机却绕到台湾停下了,连老谋深算的吴敬中也被算计了,两人却变成了“海峡行动战略筹备委员会”成员了。
余则成清楚地记得他们在台北的松山机场降落后,就被带到了八胜园。那里是后来建丰同志的办公地点。但是在那里等他们的却并不是“自己人”毛人凤,而是郑介民。
郑介民向他们宣读了“海峡行动战略筹备委员会”的宗旨,“提前在台湾站稳脚跟,实行铁腕统治,在台湾建立起稳定的社会秩序。”
吴敬中和余则成不无意外地被安排为负责“外勤”工作。其实想想也不意外,领导们都是“内勤”出身,“外勤”只能拉保密局几个甲种站的站长来负责,余则成是吴敬中保举的唯一一个中校。
随着国民党在大陆节节败退,事实上“海峡行动战略筹备委员会”早就在2年前就开始运作了,由陈诚总负责,所以吴敬中和余则成事实上也无法进入核心圈层。
而吴敬中原本也没有心思,所有的工作是能推则推,而且告诫余则成凡事不要掺合得太深。而自己则一门心思让家人把大部分产业从广州再度转移到了香港,又费劲巴拉地从香港转移到了美国。他的老婆和小舅子在旧金山早已买好了庄园,他还指望着余则成去帮他经营美国的产业。
但随着建丰同志来台,吴敬中的身份显得格外尴尬起来。原来岛上的人看他们是毛人凤的人,而毛人凤却认为吴敬中是建丰同志的同学。里里外外三派人,吴敬中被夹在中间,却里外不是人,掌握不了实权,却又处处被人盯着。
所以吴敬中总是告诫余则成,你我现在*活,随便拉个人都能干,不要用力过猛,不要强于表现,你有时间还是关注下生意。
余则成在台湾落定以后,华东局的同志主动联系上了余则成,余则成的直接对接人老梁。在他的安排下,余则成和日本船商协会的会长秘书身份的晚秋结了婚,以夫妻的名义共同潜伏。
穆连城自从出逃日本后,生意反而越做越大。他利用和日本人以及和中统陈立夫的特殊关系,提前布局,在台接收了大批日资……
还在沉浸于回忆中的余则成,突然被飞机的广播给惊醒了,广州到了。
1988年的广州走在了改革开放的前沿。出了候机楼,一幅香港巨星陈百强在天河广场开演唱会的巨幅广告,吸引了余则成。到了宾馆后,打开电视,广州都有自己的电视台了。
宾馆里港商、北京的倒爷们扎堆,还有很多烫头喇叭裤的年轻人。这个城市虽然略显沧桑,但这里的开放程度一点都不低于当时的台湾,充满了活力与机遇。
他又想起了吴敬中那句:“仗打不了一两年,以后都是生意。”吴敬中临终前,曾经告诉自己1956年大陆公私合营,他的小舅子回广州签署协议时,看到了穆连城的外侄回来签署的广州产业的股权转让协议。
1950年4月26日,也就是和晚秋婚一年后,余则成的身份就暴露了,被迫更换身份、隐姓埋名,而晚秋也离开了台湾,自此便失去了晚秋的消息。
这是自己关于晚秋的唯一的消息。当余则成看到广州大街上的日本二手电子产品大都是穆家的货时,余则成坚信找到穆家人,就能找到晚秋。
余则成多么希望走在广州的街头,迎面就看到晚秋款款向他走来,甜甜地喊道余先生。
以前刻意不去找寻晚秋,是担心牵连到她,毕竟两蒋时期的台湾很小,那些即便跑到日本和美国的人,最终也没有逃过厄运。而如今硝烟散尽,余则成最担心的是,以前的自己只是一场梦而已。
余则成在广州仅仅呆了一天,便结束了第一趟大陆探亲之旅,取道香港回台湾了。虽然他此前已经有一无所获的心理准备,但最终还是不免落寞。
他没有回台中的八仙山林场,而是打算去了台北南港见一个老朋友。很难说是福是祸,但是余则成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活着的证据此刻在余则成心里似乎要比人生承受的后果要重要得多。
当船进入台北港,在岸上候站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余则成的眼帘。那个曾经在天津码头上靠着保密局天津站罩着呼风唤雨的龙二也早已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