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小猎犬号战舰
经历了好几番周折,达尔文终于在1831年12月27日这一天,随着小猎犬号战舰启航成行,踏上了历时近五年的环球科考征程。在其后五年期间,亨斯洛教授留在剑桥、志愿做达尔文的“业务代理”以及“事业经纪人”。由于达尔文是自费参加科考,因此他采集的大量动植物、化石及岩石珍稀标本,都属于他的私人藏品。即令在今天,博物学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属于“材料”科学,谁占有“材料”,谁才可能做相关的研究工作,也才可能有发言权。达尔文把他采集的标本沿途陆续托运回剑桥(昂贵的运费自然也都是达尔文医生的钱),都是亨斯洛教授代为接收、开箱、分类保管,并提前与伦敦的有关专家、学者联系,事先为达尔文牵线搭桥。这样一来,达尔文在返英之前,即为英国地学界和博物学界的一流学者们所知,大家都翘首盼望他的归来,以便与其合作研究这些重要的标本。细想一下,一个不到三十岁、自学成才的毛头小伙子达尔文,能迅速跻身等级分明的伦敦学术精英行列,除了个人天分和努力之外,不都是靠钱砸出来的吗?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就像时下流行在学术界的一句话所说的那样:“金钱出论文——一大堆论文!(Money produces papers—a lot of them!)”我则戏称之为:书山有路“钱”为径。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文明委实是靠财富造就的,从《物种起源》到卢浮宫,无一例外。可问题是,目前的财富过于集中在世界极少数人的手中,这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现象,这才是需要妥善解决的社会问题。
最后,回到文章的开头,结论似乎不言自明:100多年前,富人家的孩子曾是人生赢家,如今依旧是;而且在可预见的将来——2059年甚至更遥远的将来,富人家的孩子仍可能是人生赢家。
苗德岁,美国堪萨斯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暨生物多样性研究所教授
本期编辑 邢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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