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设想埃玛·达尔文有着约伯那般的耐心。
时光回溯至19世纪50年代的某个时刻,埃玛家的走廊上排列着布满青蛙卵的潮湿纸张,庭院鸽笼里的鸽子也“咕咕”地叫个不停,地窖里挤满了一排排盛有盐水的玻璃罐,种子漂浮在盐水上,空气中则弥漫着鸽子骨架制剂散发的恶臭。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饲养蜗牛的玻璃容器上悬挂着鸭掌,草坪上堆放着残败的花朵,围栏隔开的地块上杂草已被仔细清理,以便研究茁壮生长的幼苗。
当然,她那时已和查尔斯·达尔文成家十多年了,无疑对此见怪不怪。
达尔文夫妇
她可能也曾对朋友们谈起,他又在做实验。
达尔文的实验似乎只是一位维多利亚时代古怪博物学者的奇特追求而已,却推动了他和我们对生物世界及我们自身在其中之地位的理解。
达尔文为他那革命性的进化论思想的关键要素奠定了经验基础。
01
《达尔文的后花园》介绍了达尔文鲜为人知的一面。他的进化论思想并非凭空出现。
达尔文是一位观察家和实验家,他巧妙而古怪的调查研究也并非那些埋身于实验室的孤僻隐士的研究方案。
达尔文的家就是他的实验室,他和埃玛育有7个幸存的子女的大家庭也参与到了他的工作之中,他们都是干练的实地助手。
达尔文甚至还以某种方式与他的孩子们一同发表过作品:
就在《物种起源》出版当年,《昆虫学家周刊》上就刊登了关于珍稀甲虫的通告,署名为达尔文、达尔文和达尔文——3位作者分别是达尔文的儿子弗朗基(10岁)、连尼(8岁)和贺拉斯(7岁)。
达尔文的子女
达尔文还有一项才能,那就是他可以将管家、家庭教师及表亲、外甥女等人带到自己的田野研究中。
他还聚集了大帮朋友和陌生人帮助自己进行观察、实验,并寄回标本,而这些人也是他的宣传媒介。
然而,尽管达尔文之名可能家喻户晓,其工作亦同样为人所知,但多数人并不熟悉身为科学家的达尔文,更别提这个活生生的人了。
他的划时代著作被认为是石破天惊的信息汇编,然而,即便是达尔文的忠实拥趸也对他资深观察者、热心回应者、独创理论家、实验家或居家男人的身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