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鸟窥我醉,溪云照我眠。
山花徒能笑,不解与我言。
惟有岩风来,吹我还醒然。
北宋文学家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广为人知。他的诗作《题滁州醉翁亭》却少有人知。
全诗如下:
四十未为老,醉翁偶题篇。
醉中遗万物,岂复记吾年。
但爱亭下水,来从乱峰间。
声如自空落,泻向雨檐前。
流入岩下溪,幽泉助涓涓。
响不乱人语,其清非管弦。
岂不美丝竹,丝竹不胜繁。
所以屡携酒,远步就潺湲。
野鸟窥我醉,溪云留我眠。
山花徒能笑,不解与我言。
惟有岩风来,吹我还醒然。
这首《题滁州醉翁亭》与《醉翁亭记》写的都是同一个亭子,但从立意到内容以及风格又截然不同。
《醉翁亭记》是一篇散文。开篇即“环滁皆山也”从醉翁亭周围环境写起,再写到亭子本身,又写四时风景不同和一日之内景色变化,最后写百姓和醉翁太守在此间游乐。
而《题滁州醉翁亭》是一首诗歌。所谓“诗言志”,自然以抒情为主。所以一开篇就写明“醉翁”名号的由来。之后通过对山泉特写镜头般的写景,自然铺陈出后其后的抒情。
我尤其喜欢最后的三句:
野鸟窥我醉,溪云留我眠。
山花徒能笑,不解与我言。
惟有岩风来,吹我还醒然。
字里行间,漫溢幽怀雅趣。坐诵行吟,充满恬然自得。
而且这还不算完。欧阳修一边说自己是老头子,一边还在《醉翁亭记》里自矜“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这个老头子,还真不一般。
现在,安徽滁州醉翁亭还留有清朝时的一副对联:“翁去八百载,醉乡犹在;山行六七里,亭影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