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中,当妓女咪咪被*害,而警察在她的钱包最里层找到了"我"的名片之后,"我"便被带到了警署问话。长达三天三夜的盘问,让"我"心力交瘁、不成人形。从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出,村上对警署这种地方,缺乏好感。
比如,其中有一段这样的描述,可以窥见:
"他们企图调动所有手段来扼*人的自我人的感情人的尊严人的信念。为了不致留下看得见的外伤,他们在心理战术上大做文章,奇妙地布下形同蚁穴的官僚主义迷宫,最大限度地利用人们的不安,使其避开阳光,使其吃低营养食物,使其出汗,从而促成霉斑。"
从"看得见的外伤"、"心理战术"、"形同蚁穴的官僚主义"、"促成霉斑"等犀利而尖锐词句中,不难体会"我"对处于官僚主义底层,却又最能直接反应官僚主义本质的警署部门的厌恶情绪。
其不见光的手段让人心生"霉斑",足以摧毁人的意志,毁灭人的精神。
而另一个起相同作用的场所,是在世人眼中充满希望的学校。
小说中的另一个人物,十三岁的女孩雪,是一个和"我"一样孤独的人。她因为家庭原因心灵备受伤害,又因为不合群,被学校同学排斥,于是选择了不上学。
她的母亲在与"我"的谈话中透露,希望雪能够重返校园。而"我"的回答却让人出乎意料。
"至于什么突击性考前复习什么百无聊赖的俱乐部活动什么毫无意义的竞争什么集体生活的约束什么伪善的规章制度,无论怎么看都不适合那孩子的性格。"
村上借助"我"之口,表达了他对学校这种应试教育场所的固定教育模式的看法。言语间毫不客气,对存在于学校中的各种模式嗤之以鼻。
"突击性"、"百无聊赖"、"毫无意义"、"约束"、"伪善"等词汇,更是直接揭露了学校压抑并遏制了作为自由自主个体的学生的身心自由发展的事实。
关于这一点,村上在《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中,提到过一个观点,意思是,学校要求学生跑步,但不是所有学生都适合跑步这个锻炼项目,但是学校仍然强迫他们跑,这就是绝大部分学生们喜欢不上跑步甚至厌恶跑步的原因。
村上还提到,他在学生时代,也不喜欢跑步,而他开始跑步是从决定成为一名小说家开始。所以,跑步对他来说完全是从自身角度出发的一种行为,直到逐渐发展成了爱好,得以一直坚持了下来。(由于这本书现在不在我身边,找不到原文,在这里就不例举了。)
村上通过这些文字,指出了作为教育场所的学校中存在的根本性问题,即抑制了学生的天性。
如果警署代表了官僚主义,那么学校就代表了形式主义。
在这里,不得不提的是,《舞》中"我"和雪的对话。这段对话,将"我"对形式主义的厌恶体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的谈话中提到了婚礼的话题:
"傻气。"雪一阵脸红,"我不举行什么婚礼的。"
"那好,我正不愿意出席婚礼那玩意儿。听什么拿腔作调的致辞,拿什么破转头一样的蛋糕当礼物,我最深恶痛绝,纯属浪费时间。"
"婚礼那玩意儿"、"拿腔作调"、"破转头一样的蛋糕"。言语间妙趣横生、妙语连珠、畅快淋漓。
03社会责任感不管是对自由的渴望还是对官僚主义、形式主义的排斥,都是对现实问题的论述。而村上在《舞》中尖锐而直接地抨击了资本主义社会下人们的生活状况。
然而,这些抨击并不是为了抨击而抨击。
作为社会的一分子,每个人都有责任为了社会更蓬勃积极的发展做出自己的努力。
所以,逃避不是办法。所以,雪最终选择重返校园。即使她即将面对的是僵硬的规章制度,死板的教育模式,遏制天性的大背景,但是这是她所生活的现实社会中存在的现实问题。
因此,村上让雪重返校园,一是表达了雪从一个自闭的世界回归开放性社会的心态;二是表达了对新的一代青年人创造更美好社会的祝愿。
不管是官僚主义也好,形式主义也好,什么主义也好,都是社会现实问题,都是时代产物,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懈努力,积极应对,仔细打磨,去糟粕,取精华,将其变得更好。
这是所有人的使命。
从这部小说中,也不难看出,村上春树对于自己作为一名世界著名小说家所承担的社会责任的态度。
作者:大黎,今日头条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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