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中旬,我和父亲在山东姚村收虫,那是一天早上起来(大概18-19号的样子),下了一夜的雨,早上雨停了,天还没有亮。我父亲起得早,就拿着草和网罩下楼了,当时姚村街里一个人都没有,过了两分钟,就过来两个骑摩托的老乡,一看就是刚抓了蛐蛐回来,由于刚起床还有些困意,加上又没有人收蛐蛐,我父亲就没过去,只是喊他们过来,谁知这时一个上海人从对过的旅店中出来,直接就开始看蛐蛐,我父亲马上就走了过去,拦下一个老乡要蛐蛐,可这个老乡说,蛐蛐都在同伴手里,他那没有。等我父亲走过去,就看到上海人把一个蛐蛐罐还给老乡,说50不卖就算了,不要了。(大概他没看到我父亲走过去)这时这位老乡直接把蛐蛐放到我父亲手里,说你要是给60就卖给你!我父亲开盖一看,马上掏了60块钱给他就拿走了,连草都没敢打。等到一会天亮了再看这只蛐蛐,老天,6厘左右的体重,不输8厘的笼型,整皮一色的黄,颜色就像秋天的黄树叶,浑身无杂色,大头全面爆角,凶的吓人,脖子上全是黄色的毛丁,黄色的翅膀紧贴在浅姜黄色的肉身上,一副超大的黄光白牙,牙开一线。当时整个旅店都震惊了,都说好多年没遇到这样的蛐蛐了。当即同旅店的一个杭州人提出找个老版高价收此虫,我们没同意。 25日返程到家,给虫洗澡,入大盆,转天落雌。开始两天,此虫走寸步,行走间如同一团黄雾,让人看了无比喜爱。等两天后,这蛐蛐就开始拼命奔跑,还经常逃跑,一点不悬的说,每天跑一次是少的,不论是落雌提雌还是喂食换水,只要开盖,就看到次虫飞奔,然后一跳,就开始抓它,它的罐边上必须长期放一个虫网。换几次罐也无济于事。此时确认为跑马黄!就这样养到秋分,此虫头雾已开,黄光遍体,但是没法太细致的观察,因为太爱跑了,天天都是忍着不看它,只有喂食和提雌落雌才能看一眼过过瘾。25号天穆1000开毛,两虫一搭须子,直接蹦了,抓回来,又蹦了。没办法,带回家中继续饲养,到了十月一,感觉不是那么爱跳了,但还是在罐中飞奔,估计可以斗了,就拿去河北区一个200盆底的斗场开毛(200盆底当时分排蛐蛐场和斗场),商量好1200,对方是两个人每人600(那时候不像现在有那么多外花,基本都是虫主之间商量斗多少),对方倒虫,也是一直黄虫,立身条子,蓝项,孔武有力。不过等我把蛐蛐倒进去,大他三圈,对方立马喊那位放了600元的朋友,让其掏钱,然后把一共1200元攥在手里,两虫碰头,跑马黄用牙尖一磕对方,根本没交口,对方转身就跑,按照当时天津的规定,要用芡草领两次对头,对方无牙我方才算胜,我刚一要草,就听对方说,不要芡了,扔下1200元就走了。
之后两天就是第二场第三场,都是在河西,第二场7000,第三场8000,都是擦牙就胜,没一只能把牙打进跑马黄口中。3日晚接到朋友电话,说一上海老板欲出价一万购买此跑马黄(应该是从山东的旅店里就传出去了,然后又知道咬的凶),我们一口回绝,这样的蛐蛐怎能割爱!4日,想让跑马黄休息一天,毕竟每天出斗都要控制体重,怕对蛐蛐伤害大。结果父亲不知道听谁说的,天气转凉要给一些腥食维持虫的食欲,就从市场上买了河虾,特地给跑马黄加了进去,喂了两天就感觉不对劲了(可能是喂的太多),蛐蛐颜色不那么靓丽了,身上上锈,蛋性也差了很多,没敢出斗,又养了几天,虫彻底停食,直接报废...和跑马黄同时报废的还有几条很好的毛口和一只走了5路的黑青独腿。十天后黄大头毙于盆内。
这件事是我永远的痛,如今想起来也是后悔不已,其实我当时提出过反对意见,毕竟这种创新以前没尝试过就用虫王尝试太危险了,但是我没有坚持,被说服了。我真的不是后悔没有让跑马黄给我创造更大的利润,我的家境还不错,而且我们父子俩也没人大赌,只是娱乐而已,纯粹出于对蟋蟀的热爱。我只是觉得能得到这样一直蛐蛐真的是上苍眷顾三生有幸,就这样被我们毁了。从那次起我赌誓,要是再喂蛐蛐腥食,就终身不玩蛐蛐了。
发此文以告黄大头在天之灵,忘其有灵能知道我心中之痛。
发此文以告诸位玩家,蛐蛐的调理需要精心,但绝对不是你认为好吃的东西就对蛐蛐有好处,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