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在东方文化中是生命或顺境的象征,如红心,走红,也有避邪的意思。但在西方文化中,红色则有一种压抑之感。如小说《红与黑》,红指的是拿破仑的红军装,黑指是教士的黑道袍,红军装与黑道袍象征着当时年轻人的两条生存之路,选择红色意味着一个赌博人生,选择黑色意味着循规蹈矩的人生,红色带有一点冒险,恐怖、诱惑的味道。
结合文本,如下:
为了讨喜气,尹雪艳破例的在右鬓簪上一朵酒杯大血红的郁金香。
发上那朵血红的郁金香颤巍巍的抖动着。
尹雪艳亲自盛上一碗冰冻杏仁豆腐捧给徐壮图,上面却放着两颗鲜红的樱桃。
吴经理“眼圈已经开始溃烂,露出粉红的肉来”。
吴经理不停地笑着叫着,眼泪从烂掉了睫毛的血红眼圈一滴滴淌下来。
“回头赢了余经理和周董事长他们的钱,我来吃你的红!”
作者在用到红色时,文字中间有着魅惑与萧*之气,尹雪艳见徐壮图时,一反常态戴了一朵大血红的郁金香,血红色不禁让我们闻到了白骨精的味道。吴经理溃烂的眼睛,红色在不断加深,尹雪艳还说要吃他的红。这里的红色则有象征死亡的味道,徐壮图的死极其惨烈,被工人用一把扁钻从前胸刺穿到后背,吴经理离死神也不远了,血红的魔咒在紧紧缠绕着世人,而他们却全然不知。
因此,红色在小说中代表着恐怖、死亡的象征,代表着生命的结束,由色入空,对于他们而言,死亦是一种解脱,是新生的开始。
空间转换与对照折射出主人公的怀旧与现代意识在《永远的尹雪艳》中,尚新与怀旧都带有时间的指向性和较为丰富的社会内容。面对昨日如东流之水,尹雪艳虽然也滋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焦虑感,但并没有淹没在过去的时光里,而是善于把握住了时间线性流动的特点,在现实生活中自强自立 ,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
空间的转换与对照是这篇小说的一大艺术特点,城市空间的转换与对照不仅是一种叙述策略,从小说的深层结构模式上看,也凝结了作者的情感倾向和价值观念,并将这种情感和观念植入了人物身上。
- 衣着服饰的对照
20世纪30-40年,代的上海、南京等地,工商业发展较快,经济的发展推动了精神世界的需求,为尹雪艳等人的生活享受提供了诸多方便。而20世纪50-60年代的台湾,经济落后,尹雪艳等人由上海到台湾,在个经济和城市经济上都遭遇到困境。
尹雪艳在上海过着高质量上档次的豪华生活,衣着就是尹雪艳等有钱人思想和情绪的外化形式,显示出城市的繁华,填充了有钱人内心的优越感。然而当空间转换到台北,尹雪艳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昔日的上海有钱人尹雪艳等人,不得不面对相对落后贫穷的台湾现实,他们的衣着不再以在上海时的求新为主,而是转向以怀旧为时尚。
面对时代的巨变,尹雪艳和这些大陆来的官商,内心都充满了焦虑感。怀旧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好的安慰剂。尹雪艳的公馆一向维持着它的气派,以旧有的头衔称呼着客人,他们如同爱过诰封一般,心理上得到了不少安慰,恢复了不少优越感。借以“怀旧”来重温已失去的天堂。
- 饮食方面的对照
繁华的上海为有钱人提供了广阔的消费空间,尹雪艳可以和上海棉纱财阀王贵生,在国际饭店十四楼的摩天厅去共进华美的宵夜,还不忘记耍浪漫,王贵生说,如果用他家的金条儿能够搭成一首天梯,他愿意爬上去把月亮摘下来,插在尹雪艳的云鬓上。
但是当空间转换到台北时,台湾的经济撑不起尹雪艳等有钱人的情怀,也没有广阔的消费空间为他们服务。于是,尹雪艳等人不得不在自己家里起炉灶,借助上海名厨的京沪小菜来保持自己对过去生活的记忆。
从空间对照来看,体现出小说中多层次的时间概念。对于尹雪艳来说,一方面,她把自己的衣着和饮食定格在过去某一固定的时间里,在时间记忆中回味着美好。另一方面,她也认识到了时间的自然规律,对于现在和过去表示了一 定程度的认同。
过去的上海虽然是充满美好时光的所在之地,但现在时间,现在的台北生活也是鲜活实在的。因此,她没有在回忆过去中死亡,相反,调整好心态,无论在上海还是台北,她都笑吟吟的面对人和事,并通过现有的一切手段再造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