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的文人世界,一直以来都被视作才子佳人的聚集地,他们用才情和风度创造了一个个独特的文化空间。
在这个世界里,艳情和风流成为了文人们的生活常态,似乎脱离了女人,他们便失去创作的灵感,才华得不到施展。
到了宋代,文人好色之风更甚。周邦彦与宋代名妓李师师相交甚欢。专挑男女情愁写词的婉约派代表人物柳永终生好色,整日沉溺于声色妓女。大才子苏东坡也是一生风流,自始至终都离不开女人与歌妓。这些风流韵事被流传出许多佳话。
张先(990-1078年),字子野,乌程(今浙江湖州人)40 岁前一介布衣,天圣八年,与欧阳修同榜进士,于是步入仕途。一生安享富贵,未居高官,亦未遭贬,诗酒终年,留下很多风流故事。
好酒好色的词人张先风流成性,却又是长寿之人。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然而张先却活到了89 岁。
80岁时娶18岁小妾,在婚宴上,张先兴高采烈地吟诗一首:“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参加婚宴的苏轼为了调节婚宴气氛,随即和诗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叠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一树梨花是指满头白发的张先,海棠是指满头青丝的小妾。自此“梨花海棠”成为老夫少妻的代名词。
张先与该小妾8年生了两儿两女。85 岁时,还又娶一小妾。到目前为止,虽然有比他更风流的文人,但还没有发现比他寿命更长的文人。
张先在52岁时写下了一首《天仙子》,全词如下:
《天仙子》
时为嘉禾小倅,以病眠,不赴府会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这是一首思春伤春词。古往今来,人们在论及该词时,一般都认为该词表达了作者感慨青春不再,过往美好时光难再续的心情。
却忽略了论词应结合考索作者的情怀,就像曹操一生雄心壮志,即便在迟暮之年,还写出“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诗句一样,诗、色、酒伴随一生的张先,不仅突破了思春伤春似乎是少男少女的专利,而且风流入骨的张先即便在迟暮之年也不亚于少男少女,还因为思春伤春写出了千古名句“云破月来花弄影”。
写此词时,风流成性的作者未必处在空巢期,但从全词表达的情感来看,可以断言,那时他身边至少没有心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