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电影《威尼斯商人》剧照
2019年于皇莎首演的全女性演员阵容的《暴风雨》
如果用类似的眼光去看待近几年欧美院线和剧院对莎剧的演绎,有些看似激进的改编或是为了揭露原作所受的时代局限(英国导演迈克尔·莱德福2004年改编的电影《威尼斯商人》在开场用字幕提供了十六世纪犹太人的处境:他们的工作、居住地乃至出行都受到严格的限制,即便在当时欧洲最开明的城邦威尼斯,他们也饱受歧视),有些看似前卫的演绎是为了更接近作品最重要的主题(我认为马萨麦提饰演的伊阿古让我理解了这个角色“毫无动机的恶行”)。当然,并非所有改编都和种族有关,由菲利达·劳埃德(Phyllida Lloyd)指导的全女性演员阵容的《暴风雨》2019年于皇莎首演。《暴风雨》被搬到一个现代女子监狱,原文里的米兰公爵普洛斯彼罗实际上是个被囚二十多年的刑犯,即便是剧中最梦幻的米兰达的婚礼场景,“奴役”和“囚禁”的主题也从未隐退,每个宾客都手持一枚气球,上面投影着她们在美丽新世界的梦想:名车,大房子,海滩假期。劳埃德用莎士比亚的作品回应着她对当代生活的感受:我们都成了物质*的俘虏。
莎翁的作品在种族和性别议题上表现如何?对这个问题,我很同意纽约城市大学教授迈尔斯·格里尔(Miles Grier)的回应:“答案在我们手中。”但要把答案握在手里,首先要破除的或许是对作者和原文的迷信和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