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诗经·国风·豳风·狼跋
译、解、颂:一路迤逦
往前走老狼踩了自己的胡子,
往后退老狼又踏了自己的尾巴。
周公谦逊仪表堂堂身材壮硕,
红色的鞋子踩出庄重的步伐。
老狼后退踩了自己的尾巴,
老狼前行又踏了自己的胡须。
周公谦逊身材壮硕仪表堂堂,
他的德行完美毫无瑕疵。
《狼跋》——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反复读这首诗,反复在脑海之中寻找“德音不瑕”的胖子形象,然而让人遗憾的是,始终没有一个鲜活的人物跃入脑海。是什么原因才有了这样一首《狼跋》呢?《狼跋》作为风诗的最后一首到底隐含着怎样的情节和意义呢?
我深信经过孔子编订的《诗经》,每一篇都有其独特的意义在。
“狼跋其胡,载疐其尾。”在160首风诗中,之前只有“齐风”的《还》出现过一次狼的形象:“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不过《还》首诗中的狼只是为了映衬猎人勇武的猎物而已。
狼并不是《诗经》中的典型形象,可偏偏出现在了这里。
用狼起兴,描画的主人公“公孙”是一副“硕肤”的形象,往好里说是心广体胖,往差里讲是大腹便便。“赤舄几几”算是状物,这铜锡合金做的鞋子应该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因为“德音不瑕”给这个胖子下了定论,他是一个有着良好口碑为人称道的有德之人。
可是既然是有德之人为什么会用狼,而且是“颠踬”的狼来起兴呢?很多人解释为对公孙的善意的调笑,可公孙到底是什么人呢?是仅仅形象惹人发笑还是寓意其身陷某种进退维谷的境地之中呢?
闻一多是如此解读的:“一只肥大的狼,走起路来,身子作跳板状,前后更迭的一起一伏,往前倾时,前脚差点踩着颈下垂着的胡,往后坐时,后脚又像要踏上拖地的尾巴——这样形容一个胖子走路时,笨重,艰难,身体摇动得厉害,而进展并未为之加速的一副模样,可谓得其神似了。”
不过我想,不应该仅仅是形象的嘲笑吧。就像朱自清在《背影》里写自己的父亲“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在看似憨态的背后却是父亲的深爱。
一贯坚持从政治出发的《毛诗序》把这首诗解读为“美周公也”,理由是周公摄政的时候,四国流言他将要篡位,而自己的侄子成王多半也这么想,当时的周公正像这狼一样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有朋友将“公孙”解读为“公逊”,这种解释自成一说,也较好地佐证了此诗赞美周公之意。我倒觉得这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解读,也更符合我对于《豳风·狼跋》的理解,否则这风诗的煞尾实在有些儿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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