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恩爱,耐不住时间寂寞,被别有用心之人撺掇撩拨,你是否能坚守住底线?
夫妻一别,纵是相盼重逢,然蝇头微利,牵绊迟回,生出诸多事端,相见已是再见。《三言二拍》中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的故事,给我们讲述了蒋兴哥与他的妻子三巧儿由恩爱到恩断再到重聚的故事。
做人应安分守己,莫为“酒”、“色”、“财”、“气”,损了精神,亏了行止。求快活时非快活,得便宜处失便宜。说起这四个字,其中“色”字最是厉害。眼是情媒,心为欲种,起手时,牵肠挂肚;过后去,丧魄销魂。
蒋兴哥湖广襄阳府枣阳县人氏,父亲是个生意人,自小把他带在身边,因生得端正乖巧,怕人妒忌,不说是亲生儿子,而说是内侄子。
后渐渐长大,独当一面,父亲不幸离世,再后来,在旁人撺掇下,过了孝期,便迎娶娇妻三巧儿,三巧儿生的娇美动人,是自小订的娃娃亲。
两人恩恩爱爱,形影不离,但生活总要继续,不能久居家中,坐吃山空。兴哥是生意人,走南闯北是常有之事,即便再不舍,也不得不分离。
兴哥心中一直惦念着娇妻,本想早点处理停当,早日归家,但舟车劳顿,饮食不节,不幸患病,在外地盘桓良久,又因贪图蝇头小利,迟迟未回。
三巧儿在家无聊,日盼夜盼,只待椿树发芽,官人归家,无奈,左等右等,不见其踪。
一日,被两个小丫头怂恿,到前楼看看街坊景象。因思念夫君,只觉无趣,后一个算卦先生被丫头带到,说丈夫不日将归。心中有了盼望,便不时张望,错认了徽州陈大郎为夫君,不觉满面羞红。但这定定地相望,陈大郎的精魂早被勾了去。他虽家有娇妻,但在外做生意,耐不住寂寞,处处留情。心下难痒,不管谁家娘子,一夜风流也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大郎便动起歪脑筋,找到了曾经打过交道的薛婆,已重金相赠,只图快活。薛婆亦是见钱眼开之人,便一起谋划。
终于在一个七夕之夜,陈大郎得逞。此时的三巧儿对薛婆已是言听计从,便拿钱财赌了丫头的嘴,与陈大郎你侬我侬。
陈大郎也是生意人,在此耽搁良久,终得还乡。三巧儿不舍,便拿了一件珍珠衫相送,这是蒋门祖传之物,暑天穿了它,清凉透骨。
陈大郎在回程途中,偶遇了蒋兴哥,因隐姓为商,蒋兴哥自称姓罗。陈大郎并不知晓。陈大郎无意中漏出了珍珠衫,蒋兴哥骇异,不好相认,只夸此衫之美,陈大郎便一五一十地把与三巧儿的事情和盘托出。蒋兴哥又气又恼,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陈大郎还让蒋兴哥捎礼物给三巧儿,蒋兴哥气愤的扯开,是一个簪子和一条桃红绉纱汗巾。当即一扔,簪子断做两段。后又一想,何不留下做个见证。
回至家中,蒋兴哥休了三巧儿,先是去看了岳父岳母,第二日,谎称岳父岳母有病,以一顶小轿将三巧儿送回,付一封书信,即休书一封。
三巧儿自知有愧,想一死了之,不料被母亲救下。后渐渐想开,不再寻死。
再后来又转嫁了南京进士做第二房夫人。临嫁之夜,蒋兴哥将当时十六个箱笼原封不动的,交割与三巧儿,当个陪嫁。有人说他忠厚,有人笑他痴傻,还有骂他没志气的。
陈大郎回家后,老婆平氏觉得珍珠衫来得蹊跷,丈夫又不肯说,只是日穿夜搂不离手。平氏便趁丈夫熟睡之际把珍珠衫给藏了起来。
清早醒来,陈大郎翻箱倒柜找不到,也只得作罢。陈大郎难忘三巧儿便又带上家仆,再去襄阳,不料途中遭遇强盗,被抢劫一空,家仆被*。赶到襄阳,一打听,薛婆事情败露,已被蒋家打的片瓦不留,搬去别处了。
陈大郎知后,当夜发寒发热,大病一场,没能挨过,一命呜呼。妻子平氏无依无靠,经人介绍,嫁与蒋兴哥。后因见此珍珠衫,方知平氏之前为陈大郎之妻,从此两人更是恩情愈笃。
一年之后,蒋兴哥又外出做买卖。被人诬赖,摊上官司,幸得三巧儿相助,方脱离危险。县官也就是三巧儿之夫。得知两人旧情未了,便成全了他们。连同陪嫁的十六个箱笼一同交与蒋兴哥收领。
自此一夫二妻,团圆到老。
有时候,放过别人也就是放过自己。蒋兴哥面对妻子的背叛,他痛恨自己为了蝇头小利,撇下妻子守寡在家。对于妻子他没有过多言语,一纸休书将她送回娘家。自此,楼上的细软箱笼,大小共十六只,也打了封条,本是恩爱夫妻,但心中好生痛切,见物思人,他不忍再看。待到三巧儿再嫁,便原封不动的交割与三巧儿。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怎一个情字了得。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三巧儿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蒋兴哥也觅得良妻。
善恶终有报,待等时候到。陈大郎贪恋美色,与薛婆狼狈为奸,设下圈套,诱使三巧儿一步步沦落。最终陈大郎年纪轻轻,客死他乡。薛婆年事已高,无家可归。
心中惦念,再续前缘。三巧儿被设计,一步步走入圈套之中,面对蒋兴哥她心中有愧,被休家中,也许心中有愧也有怨吧。待到改嫁之时,看到那十六个箱笼,亦是泪眼婆娑,感动感激。这份情一直珍藏在心。看到蒋兴哥落难,她怎可袖手旁观。恳求县官从中相助。县官知晓他们往日恩情,又如此相恋,便不忍拆散,幸此三年,不曾生育,便又成全他们两个。也许是彼此心中的那份情始终都没有真正放下过,最终他们又再续前缘。
做人本本分分,坚守己心,上天自不会相负。若邪念升起,也许一时得逞,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