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主角姓蒋,名德,小名兴哥,湖广襄阳府枣阳县人,父亲蒋世泽,在广东做生意。
兴哥九岁丧母,从小跟着父亲在广东做生意,十七岁时父亲也病故。幼时已说好了本县王家三女儿,小名三巧儿为亲,守孝完毕,便与三巧儿完婚。
在家待了数年,兴哥重操旧业,别了妻子,往广东做生意,分别时说好一年便回。出门受些劳累,再加水土不服,得了疟疾,过了大半年才好,把做生意的事都给耽误了,说好的一年时间也就没顾上。
一年之约快到时,三巧儿每日往街上打量,盼着能见到丈夫的身影。这一日,正好有个俊俏后生从门前走过,这俊俏后生是徽州新安县人,叫陈商,到襄阳来做生意,一身打扮与兴哥平时穿着相似,三巧儿咋一看还以为是丈夫回来了,待仔细查看,才发现不是。这陈商也看到了三巧儿正目不转睛看着他,立马就被对方的美貌把魂给勾去了,琢磨着怎么能与这美妇人勾搭上。
陈商想起有个卖珠子的薛婆,能说会道,而且整天走街窜巷,估计能有办法,于是就找上门去,把这事一说,又是给钱,又是耍赖,让薛婆帮他玉成此事。薛婆被缠的没法,只能答应帮忙。
第二天,按薛婆的吩咐,陈商带着一些银两,薛婆带着一些珠宝首饰到兴哥门前,装作想要交易但又谈不拢的样子,争吵了起来,引得三巧儿注意。三巧儿看到薛婆的首饰,有了兴趣,叫丫鬟把薛婆带进门,想买几件首饰。薛婆进门后,与三巧儿闲聊了会,推脱有急事要走,把首饰都留在了三巧儿这,说一会再回来拿,结果过了几天才回到三巧儿这,又闲聊了阵,三巧儿买了件薛婆的首饰,留薛婆在家里吃饭。
这之后,薛婆隔三差五就找三巧儿聊天吃饭,与三巧儿就熟络了起来。过了几个月到了夏天,薛婆说自己家里又小又热,三巧儿就叫薛婆到自家来住,正中了薛婆的下怀,从此薛婆就与三巧儿在一屋里睡,夜里还时不时地跟三巧儿讲些荤段子。
又过了几个月,正好三巧儿生日,薛婆料定时候到了,便把陈商偷偷带进了三巧儿家,自己晚上先与三巧儿喝酒吃饭,把三巧儿灌个半醉,席间又讲些荤段子,还说两个女人一起也能做快活事,一会教三巧儿。说着就故意扑灭了灯,让三巧儿先上床睡,自己把陈商带进了屋,接下来不可描述的事情自然就发生了。 这三巧儿独守空房一年多,又被薛婆挑拨的春心荡漾,经这夜之后,三巧儿和陈商夜夜相会,如夫妇般如胶似漆。
到了第二年,陈商觉得离家也久了,该回家去看看,跟三巧儿约好明年再来相会,离别之际,三巧儿送了件“珍珠衫”给陈商做念想。
陈商回家路上,赴了个同乡的酒席,认识了出门两年的蒋兴哥,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陈商把“珍珠衫”给显露了出来,跟兴哥讲了在襄阳的风流韵事,还托兴哥捎封信给薛婆。这“珍珠衫”本是兴哥家祖传之物,兴哥见到本就怪异,听完陈商所说,确信自己媳妇跟人勾搭上了,气不打一处来,亏得他压得住没有发作,与陈商告别,急急地赶回了家。
回到家,也不跟三巧儿明说,骗三巧儿说她爹娘同时得病,让三巧儿赶紧回去,临行前给了三巧儿一封信,让她给她爹。三巧儿回到娘家,看到父母无恙,感到奇怪,打开信一看,才知道是休书。王公不明所以,找到兴哥家问,兴哥也不明说,只让回去问三巧儿,三巧儿自知有愧,也不好明说,王公也只好作罢。过了些时日,有个叫吴杰的潮阳县知县,路过枣阳,听闻王公之女颇有颜色,找了媒人来提亲,王公跟兴哥说了这事,兴哥表示没有意见,于是三巧儿又嫁给了吴杰知县。
另一边陈商回到了家,家里的老婆平氏看到了珍珠衫,觉得有猫腻,偷偷的把它藏了起来。陈商找不到珍珠衫,与平氏争吵了几天,便离了家,又往枣阳去了。谁知半路被强盗抢了钱财,自己侥幸逃了性命,到了枣阳。但三巧儿已随吴知县走了,薛婆也被蒋兴哥带人砸了家门搬到邻县去了。
陈商得知这些消息,又惊又伤心,发起病来,几个月都没好,自己身上又没钱了。于是写信回老家,让家里人过来。平氏收到信,带着仆人亲自往枣阳去,谁知到了枣阳,陈商已然病故,平氏便张罗着处理后事。谁知后事没办完,仆人便把钱财偷了跑了个不知所踪,平氏也落了个流落他乡无依无靠,靠着典当些衣物过日子。
说巧不巧,蒋兴哥托县里的张七嫂物色个人物再娶,张七嫂就住在平氏隔壁,经张七嫂介绍,兴哥与平氏一拍即合,兴哥帮着把陈商的后事处理完,便与平氏成了亲。平氏整理衣裳时,兴哥见到了“珍珠衫”,问起此事,一番沟通,便都明了。
一年之后,兴哥再赴广东做珠宝生意,误*偷珠老儿,被抓见官,知县正是吴杰,三巧儿为兴哥求情,且老儿偷珠在前,兴哥也确实并非有意,便判兴哥披麻戴孝,支付后事费用便了。
知县听闻兴哥与三巧儿往事,送三巧儿与兴哥再续前缘,从此兴哥与平氏,三巧儿团圆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