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交际面窄,也没有混上个一官半职。在人面前却始终抬不起头来,过去的尴尬又想起来,一番酸甜苦辣在心头。对家里蹲大学毕业与电大的就刻骨铭心,虽然是笑料,也发人深思。
我属于笨的不开窍的人,虽然上学不少,却没有个过硬的东西,让自己盛气凌人一把,也出出当年那口窝囊气。刚毕业那年,分到了某单位,报到那天,科室的人面面相觑,一看我的毕业证书就满腹狐疑。一个上了年岁的干事说:“电大的,哼!”有点瞧不起的味道,事后证实他的身份是国家干部。另外一个就接茬,说:“又是个人渣,肯定不是干部身份。”事后证实此人是个名副其实的集体固定工。鄙视的目光瞥向了一边,不再言语。
因初来乍到,两眼一摸黑,一个陌生的环境,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默不作声,填表。虽然字写的不好,但也尽力而为。写完表,人事科长一瞅。笑了,问:“你是国家干部?”我说:“是啊。”令那冷嘲热讽的两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似有所问:“电大的怎么是国家干部?”我笑笑,说:“我是先上学,后招*。”两人的眼光就温和了不少。
因为领导对干部工人界限分的清清楚楚,当然对科班出身或国家干部身份是另眼看待的。喜欢对别人的身份品头论足,是干部身份或全日制大学生就佩服。对工人阶级是鄙视的,连眼皮也懒得抬。我就成了好与歹皆占的另类,说起我干部身份来,赞不绝口,说:“某别看是电大的,却是个干部。”仿佛电大的,就下贱几分。
酒场上向来的规矩是先职务,再看身份或职称,看某人是个工程师资格,某工喊的那个亲啊,似乎比自己的亲娘老子都亲。其次再看是否是正规院校毕业。如果是个工人,就是年龄再大,在他们的眼光中也就值个骡子钱。酒场上爱聊天,听到清华、北大或国家一类院校211、985毕业的,就夸奖一番。也不论你*是否好。问到我,我像做个贼似的说:“电大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别人就转移话题了。一般酒场上,人家偶尔问我哪里毕业的。我就面红耳赤,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轻描淡写的岔开话题,别人就不深究了。反正是说了,也没脸。有好事者非要究根问底,我被逼无奈。就言不由衷的说:“家里蹲大学毕业。”别人是心知肚明,一笑了之。
那天,徒弟心血来潮,出了个脑筋急转弯:“什么人从小不怕电?”一班人是面面相觑,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徒弟笑了:“你们这些笨蛋,电大的啊。”一语道破天机,一家人恍然大悟。我却笑不起来了,昔日的尴尬又浮现在眼前。
其实家里蹲大学毕业的也好,电大毕业的也罢。何时我们也能理直气壮的在人面前牛一把,从小电大的照样也才华出众。家里蹲大学毕业的也能挑大梁,也许观念更新是瞬间即来的。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遭了十几年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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