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宿老师钓鱼似乎厌倦了循规蹈矩,每次都会出人意料地祭出独门暗器,花样百出变幻莫测。上次白石,海竿上挑个十字架,十字架上三枚明晃晃大钩,三蛋后面跟着,俩人跟十字军东征似的,这是钓鱼还是钓耶稣啊?宿老师说你懂个球,这叫淡水天平。这次开钓前又把我叫过去,展示新研发的东东,海竿上挂个圆柱形硬质网笼,笼子下面挂个单钩,这是啥?说,你猜。我猜?我猜是钓鲢子的塑料窝头耶。宿老师说,你这水平也就钓钓鲢子了,笼子里塞满鸡肝不就是自带窝钓鲇鱼么?高,实在是高!其实钓一辈子鱼无非就是打窝下饵那点事,千篇一律串钩蚯蚓也确实腻歪,我对老师的奇思妙想很是佩服欣赏,总能鼓捣出些新奇特的玩意,解甲归田享受天伦的人还能葆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青春不老,状态奇佳。这还没完,他那头神秘一笑,指指另外四把竿子,你看我串钩挂的啥?天色渐黑恍恍惚惚,我看不清也猜不着,反正肯定不是茄子。于是宿老师报菜名似的公布答案:我底钩鸡肝——中钩蚯蚓——上钩羊肉哈哈哈。
第一夜还算凑合,钩下水就有鱼咬,连上4条鲇鱼,某一时段四把海竿忙不过来,牛尾巴也有,都不大,唉,一尺长的才过瘾。三蛋玩手竿,主钓鲫鱼柳根,但此处真不是钓鲫鱼的地方,柳根却超多。一板一眼地钓了十几条开灯一照,我去!这特么还用钓么?光圈里全是啊。
哨子河的玩法是昼伏夜出。白天躲天幕下睡大觉,傍晚出来钓鱼。前面说的下午3点到晚上9点不是笑谈,真真切切是规律。白天燥热,睡也睡不踏实,天幕下的三弹,边打盹边吃西瓜。
我正百无聊赖,忽听咕咚一声唏哩哗啦水响,我的狗狗蹦水里去啦。好狗知我心,来哨子河不下水游一圈太对不起如此山水。泡在水里,清澈温润,舒爽宜人,登时人就精神了。游到三蛋的手竿钓位探探底,看似深实则浅,沙子底,水温偏高,盛夏之时不可能有什么大鲫鱼。而20米开外一个钓位不错,水下似乎是一深沟,水温明显低一些,脚丫子一阵清凉,水下的空调间,我要是大鱼我就呆这儿,再打竿就往此处抛了!
我从水里出来又去了镇上,总觉得蚯蚓不够用。镇子上有两家卖渔具的,都是主营饲料顺带卖点鱼钩鱼食那种,推开一家门,顿时眼前一亮。猜我瞧见什么了?美女!山水美女。此物只在山中有,城里那些玩意都是捯饬范儿。山水美女长啥样?网上找《小河淌水》,“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那个。但是,美女有瑕疵,说话嗓门太大又直楞,不温肉。“要蚯蚓?嘎哈,钓鱼?那多慢哪。”“咋快啊?”“下挂子啊!”“下不好啊。”“弄捆二踢脚用炮崩啊。”其实,长到这个水平的美女真不用多说话,毕竟还算养眼,至少比上次白石碰到的那个小卖部丑女强,呲牙咧嘴,偏还柔腻腻,求她帮忙把鱼放冰柜里冻上,大草鱼没死透扑棱一下,她唉妈呀一声躲到西门身后,西门膀子一横有我在!抄起地上拖布照着鱼头梆梆梆敲三下,塑料拖布敲稀碎鱼没咋地,后面那个幽幽说话了,“你把人家拖布都弄坏了呢。”我们撇了10块钱落荒而逃。
出来钓鱼多走多看,人情风物尽是一乐。
白天不咬钩,溜溜达达只剩下玩儿。
三蛋拿把小手竿,柳根钓的也够吃。
晚餐,酱焖鲇形目,椒盐一炮酥,白菜炖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