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忙哥那儿,也是鲤拐子,鲤拐子,还是鲤拐子!难为他那缠绵纤指了。
海竿铃铛响,忙哥一个箭步蹿过去,我突然预感到忙哥自此方真功毕现!只见他摇着渔轮,气定神闲,看着鱼竿弧度我知道,那虽不大可能是27斤大鱼,但也绝对不是又一条鲤拐子。不一时,尺余鲤子出水,忙哥自抄自取,潇洒无敌。随后他娴熟地在钩上穿了嫩玉米,一手掐腰,另只手单臂将钩准确抛至刚才窝点,这手法!这准度!这身姿!落日中忙哥霞光罩体,若我笨哥在,也会像我一样膜拜欲跪吗?
浮标再次下沉,我下意识抬竿中鱼,这个力道不小!我颇为自信地站立起来,不忘对着忙哥相机宛若国家元首般挥下手臂,没到两个回合鱼出水,二大爷的,双棒,两条鲤拐子!我一屁股坐回,终于明白斌哥们为何不玩手竿了。
跟七哥虽是初次相见,但是热情淳朴而又实在的七哥却并未让我感到生分。七哥、斌哥和瞎忙,几个豪性钓客推杯换盏喝个不停,我则闷声对着烤肉海鲜吃个不住。七哥说铁甲水库鱼味鲜美,尤以草鱼最佳,只可惜这两年都没钓到太大的了。忙哥微微一笑,将笨哥的话转述了一遍:生活就像在水库钓鱼,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咬钩的会有多大。七哥重复了一遍,若念签语;斌哥也重复了一遍,如默箴言。我也想跟着重复一遍,可见斌哥、七哥若有所思之态,还是别吱声了,给他们留半小时,回味我笨哥的千古名句。
正这时,突见忙哥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疾速奔向斌哥的海竿阵地,抓竿发力一扬,直到这时,我才听见报警器传出响声……不会吧?我耳膜网速慢成这样了?只见忙哥打开泄力,不慌不忙地摇着轮,200米的线,摇回来的确颇费时间,稍顷,忙哥低吼一声:这鱼不小,10斤开外,八成是草鱼!随即一个骑马蹲裆式立好,但听得嗤嗤出线声。我们三个这才起身,拿抄网的拿抄网,穿拖鞋的穿拖鞋。忙哥并不惊慌,左三圈右三圈地晃着脚腕,遛了10多分钟,鱼虽未露头,但已狂猛不再,于是忙哥将竿递到斌哥手里,掏出了相机。斌哥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顺利将鱼遛翻,果不其然,一条不小的草鱼,七哥大抄网一蹴而就。
钓罢归坐,七哥、斌哥共同举杯,对忙哥刚才超前的感应赞叹不已(哦,不是我耳膜网速慢,是忙哥感应超前啊)!忙哥又只微微一笑,摸着上唇的胡子说:“无他,唯心静也。”
无他,唯心静也。短短6个字,让斌哥、七哥再次如面神祗,倘我忙哥弹着吉它说出来,想他们必会若秉天音了。我也把举起的一瓶冰糖雪梨放下,留半小时吧,包括给自己,好好回味回味我忙哥的旷世真言。
下午我手竿鱼情稍有好转,虽仍是鲤拐子居多,但接近2斤的鲤鱼也钓上来两条,甚至有条5斤以上,只是我很想如忙哥那样潇洒地遛鱼,骑马蹲裆左三圈右三圈晃着脚腕,但动作要领有点邯郸学步,三晃两晃居然把鱼遛跑了,我心甚是不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