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竿一直有鱼咬钩,直到夜里10点多,忙哥才歇手。只见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绳子系在树上,我不由得大吃一惊,不会吧!就算我烂泥抹不上墙,也不至赐我吊颈啊?及至他绳子另一头系到别的树上,我心方安,原来是个吊床。随着忙哥悠长的呼噜响起,海竿就再没咬过一口。所幸我手竿终于开和,让我兴奋的是鲤拐子终于不来了,但是让我崩溃的是草鱼苗继之蜂涌而上!我在心底默念着笨哥的话,难不成我就碰不着一条“10 ”?小目标再定大点,难道我就不能钓个27斤的?可是……在放生了50条草鱼苗之后,我的希望终于彻底破灭,有心像忙哥那般也睡上一觉,但我没练过内家功,怕半睡半醒中像白云大妈隔壁吴老二身子仄歪掉下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战斗。苦苦等到晨曦微露,天却开始下雨,斌哥划船过来,收摊撤离。我一条鱼也没放进鱼护,鱼护里的几十斤鱼都是忙哥一人钓的。除却笨哥,圈里还谁能在鱼获上让我如此无地自容?如果笨哥是“钓神”,忙哥绝对称得上“钓侠”,而且属于“轻易不出手,出手搂不住”那种,还啥“钓界至尊,四平老笨”,从今起!四平方向将只余飘零弗叹:既生笨,何生忙?
坐船摆渡到对岸,临别,七哥斌哥久久拉着忙哥的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哦等会儿,这几个狂放钓客的相送相别,与《雨霖铃》那凄美离愁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他们拉来几十袋沙子垒钓位,用电动船在200米外成麻袋地投下苞米窝,然后在海竿阵前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壶醇浆迎风饮,举杯邀月云飞扬,性子对、脾气投,豪性犷达,悍气飘动……面对此一意境,我忽然觉得,野花的美,不仅在妖娆,不止于芬芳,那是苍穹下一种狂放之香。离去之刻,我摇下车窗回望家乡水库,我会想你的,这里的旷野花香将永远萦绕我游子梦中,偕我沐雨踏风,仗剑天涯。心中若有野花在,何处不是水云间。
(之三)逍遥远天远水间
文/图 辽宁·宿公
终于可以大钓一把、去六百里外白石水库驻钓几天了,那是有数的钓鱼天堂,一个封竿不开的地儿,当会玩得很爽。我,吧吧,西门、瞎忙,四人两车,直驱边地北票。
驻钓嘛,目标就是奔大个儿,主打海竿阵,我把竿袋装好,一只手居然没拎动,呵呵,七八十斤份量!当然除了14支海竿、14根竿架,还有一捆粗铁钎子在里边,到水边扎营,帐蓬、天幕、饭棚子之类如果不加固好,赶上疾风骤雨,那是真麻爪。除了钓鱼家伙,野营装具自也是背包罗伞的少不了,两人一台车,便已塞得不透气,还没算上准备到北票再采购的一应吃喝粮草、打窝苞米什么的,估计到时候又得塞半车。
在北票会到了朝阳老李(神准弹弓手,人称“李三弹”),一顿采购。白石,我们来了!
到达水库的那天,黎明的朝晖中,祥云满天,霞光万道,据说只有活佛出世的时候,方会呈现这种天象。
这让西门尤其振奋,觉得这种天象一定预示好运,吧座,你那26斤的大鱼纪录行将作古啦!如今的西门,已誓死如归地做了大鱼忠粉、野钓死党,并且由此开始了对吧吧26斤大青的拳拳之心,嘟嘟哝哝好几年,说你那鱼正是哮喘发病期吧,要不就犯了脑血栓,咬钩前水里有根木桩分明曾剧烈一晃,肯定就是那鱼撞着了,它撞树上以后咬了你的钩,你使十几块钱破竿2000型破轮坐地上一道哮喘三个多钟头,这才拽上来……为备战白石,在10把远投竿、10个远投轮之外,西门专门配备了10套欧式报警器,我就不信犯哮喘的大鱼只让你碰上……哦不是,我就不信27斤大鱼我碰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