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要走多远路程背景音乐,人不可能每一步都走正确背景音乐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0-26 15:56:48

纪录片《同学》剧照。

就这样,大兴安岭的山风开始吹向了中原。2007年,顾桃参加影展。桌上摆着各种名签,“耿军导演”“林鑫导演”“邱炯炯导演”……还有“顾桃导演”。那时候,顾桃还觉得有些难为情,“也没导过,也没让人演过,就是开机了,回来剪一剪,连在一起”,这就成导演了?

接受这个身份,顾桃又花了好几年。其间,有人在公共场合喊他导演,好长时间没人应声,顾桃不知道是在喊他,比起“导演”,顾桃觉得自己应该叫“制作人”,纪录片制作人。可时间长了,他也就接受了,“一遍遍纠正,麻烦”,更何况,没有多少人真的认真琢磨这个称呼。

让顾桃没想到的是,最难适应的还不是“导演”,是“导演”扮演的身份。那时起,不论国内国外,电影放完之后总有个环节叫Q&A。有观众站起来问,“你怎么看你拍摄的这个民族”、“他们对你的片子有什么评价”,甚至在前两天的北京书市活动,提问环节依然有声音通过电路,传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屏幕另一端,“你怎么看这种失落文明和现代文明的关系”。

这些问题,起初顾桃都答不上来。“我也没想让他们(鄂温克人)看我的片子”,顾桃觉得,片中的影像选取都是他视角下的部落生活,只是他看待的一种方式,并不是唯一正确的方式,既不需要认同,他也不在乎别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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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鲁古雅·敖鲁古雅》,顾桃著,乐府文化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2年7月。

“鄂温克三部曲”出来后,经常只在小厅里放映,一场的观众最多时候也就四五十人。差不多十年前,有个做放映的策展人谈好了一个院线,要放《犴达罕》,还邀请顾桃去现场互动。当时那个影厅的标准是260人,顾桃到了才发现,走廊过道坐的都是人,这让见惯了小场面的他结结实实地紧张了一回。没想到,灯一黑,纪录片一出来,还没到十分钟,人就开始陆续起身,而到影片结束时,厅里稀稀拉拉坐着的,又成了四五十人。我问顾桃,“你当时尴尬吗”;顾桃说,“就觉得好玩”。一部片子,四五十人喜欢,和四五百人喜欢,真有那么大区别吗?

现代人的精神游牧

这些年,顾桃的生活也开始向家庭收缩。小儿子小罕到了快上小学的年纪,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像年轻时那样一头扎进敖鲁古雅多年,即停即走的大篷车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经费不够就回家呗,回去攒点再接着来”。一路上边拍边走,拜访失声的萨满,也寻访旧友。

这些年,昔日电影节上的那些老朋友也有了新变化。一元影院的黄香去了美国,丛峰和马莉离开了宋庄,韩涛回到山东莱芜搞起了美术馆,林鑫抱上了孙子,耿军又成了单身,沉寂多年的新电影《东北虎》拿到了龙标登上院线,两极分化的影评下,耿军还是老样子:“别人怎么评论,是他的自由”。说到这,顾桃看向窗外,“天南海北的那些人啊,还真有点想他们。”

或许,大篷车已经开始酝酿下一站目的地。在顾桃带着问题推开老友的门前,我们先推开了他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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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桃,独立纪录片导演,摄影师。2003年,拍摄个人首部纪录片《敖鲁古雅·敖鲁古雅》,该片获得第5届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年度十佳、第16届上海国际电视节自然类纪录片金奖等。2010年,拍摄纪录片《雨果的假期》,该片获得日本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亚洲新浪潮”单元最高奖小川绅介奖、亚洲电视大奖最佳纪录片奖等。2013年,拍摄纪录片《犴达罕》,该片获得凤凰视频纪录片大奖最佳纪录长片奖等。另有作品《神翳》《乌鲁布铁》等。

新京报:“鄂温克三部曲”(《敖鲁古雅·敖鲁古雅》《犴达罕》《雨果的假期》)出来后,很多人说,你的拍摄是一种“人类学式的影像”。

顾桃:我关注北方少数民族在当下社会的生存状况和精神状态,北方少数民族与自然的关系、与大民族的关系。但不止于此,其实我也在关注少数人,比如跨性别群体。这些并不一定是人类学影像,只是说我更重视人的情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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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雨果的假期》画面。画面中的男孩雨果从小被基金会送去无锡上学,2007年夏天的暑假,顾桃拍下了雨果回家后第一次和妈妈柳霞见面的镜头。

其实在之前的许多场合,我都做过一些零散的回应。这一次,我想补充一点我近年来的新感受。在我的理解中,人类学是从学科出发,它意味着不论是拍摄者,还是记录者,是带着特定的问题走进一个部落族群,最终的目的是回应这些问题。但这样的“问题意识”恰恰是我所比较排斥的,我更在意人在生活日常中的那种无意义,重要的是相遇和相处,是和主人公的情绪共振,而不是预先设定问题。

新京报:但其实,不论是否预设问题,共同的地方是都需要花费足够长的时间。2005年,35岁,你再度孤身去了敖鲁古雅,下了狠心要在那里待住,说要拍十年。可是人生没有几个十年,那之后,当时间的成本一再被推高,你会焦虑吗?

顾桃:是啊,明年我就53岁了,从35岁到53岁,我的理解方式也在发生变化。

最近,我其实在尝试改变自己的工作方式,从蹲守式的,用时间去堆积,转变为游牧式的,从空间上延展。基本上,我们那一代拍片子的人,都在尝试改变。比如赵亮,几年前我们就聊到这个问题,他说自己已经不太可能再用十年的时间去拍类似于上访这样的主题,精力和心劲儿都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他就更注重用当代艺术的方式介入作品表达,更多添加一些观念上的阐释。

但坦白讲,我缺乏这种“观念”上的东西,所以只能从我的生命历程中寻找那个过渡地带。对我来说,这个东西可能是“行走”,通过“行走”尽可能去形成一种经验的传递,它也和祖先的基因有关。一张萨满地图,一张独立导演地图,这是我余生想要绘制完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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