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在北京时曾说:我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有人说这是废话,也有人说,这是鲁迅在表达一种孤寂与无聊。但我觉得,这是鲁迅作为一个初来北京的南方人,对枣树的好奇。
这么说,出于我自己的经历。
我是湖北人,家乡基本没有枣树,好像整个长江流域都少有。
为什么?
可能枣树比较喜欢干燥凉爽的气候吧。像苹果、梨、桃、石榴等也都是北方的好。据说北方昼夜温差大,有利于糖分积累,凉爽的气候使水果的口感更好一些。
当然,长江流域也有很好的水果,如湖北的柑橘、江西的脐橙、江浙的杨梅与枇杷。
但不管怎么说吧,长江流域很少有枣树。
初到北京时,我曾租住在一户北京人的院子里。刚搬去时正值初秋,院子里有棵挂满果子的树。果子青绿发亮,还有一点点淡黄,掩映在绿叶中,很可爱。
看我眼馋,房东大妈说,想吃枣就随便摘,多的是,过几天再熟一点更好吃。
哦,原来是枣,以前没见过。
其实,不太成熟的枣也不好吃,又干又硬,也不甜。但等到中秋之后,小枣染上斑斓的黄色,就好吃多了。房东大妈见我不好意思摘,就自己摘了一大把,用一个大瓷碗装着送给我。
那晚,我坐在台灯前,看着窗外的枣树,写日记道:北京真好啊,不仅有慷慨的房东大妈,还有玲珑甜美的枣。
估计当年鲁迅也如此,一个浙江人,家乡没见过枣,到北京来工作居住,见到院子里满树的枣,不免感叹一番。当然,鲁迅是大文豪,不管怎么写,即使啰嗦点,也浑身都是道理。
后来,在北方走的多了,见识到更多不同品种的枣。
在山东,就有沾化冬枣,与一般品种的枣相比,它个头大,水分多,每年初冬时节上市,又脆又甜,挺好吃的。有一年,朋友送给我一箱沾化冬枣,足足吃了一个冬天,直到它开始发酵,发软发红,漂出一股淡淡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