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 孙志平
凉拌西红柿、糖醋里脊、辣子豆腐、蒜蓉银针……趁奶奶忙着煮饺子时爷爷向我们炫耀他的手艺。这一盘是什么?老人家笑而不答,一脸神秘,说让我们猜。圆圆的薄片晶莹玉润,边缘镶满细细小小的珍珠,饶是颜色浓厚的老抽也遮不住其光泽。
什么菜长这样好看?黄瓜、莲藕、苦瓜……熟悉的类似蔬菜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又逐一否定,到底是什么呀?忍不住夹一片,又脆又嫩,淡淡的玉米清香……
“玉米芯,玉米芯,嫩嫩的玉米芯!”苦思不得,突然冒出来的答案兴奋得我大喊大叫。
公公颔首微笑,不无得意地问:“之前吃过吗?”根深蒂固的潜意识里玉米就是粮食,是用来做煎饼、蒸窝头的,如今用来炒肉,不要说吃,想都没想过,难为老人家怎么想出来的?
“在玉米地碰到你一个嫂子,她提醒说,秸秆上第二个小玉米不但长不起来,还影响第一个的生长,不如直接去掉。想想很有道理,于是我跟你爸就把小玉米掰回家了。剁给鸡、鹅吃的时候,突然就想尝一尝。
脆生生的,没有一点邪味,于是就让你爸清炒几个尝尝,没想到味道还不错。”婆婆一边盛饺子,一边开心地跟我们唠嗑。“今天因为你们回来,我特地放了肉片,多吃点,多吃点。”公公一连声地招呼我们。
“爷爷,炒玉米芯真好吃!”女儿最近胃口不好,很长时间没见她这样津津有味地吃过饭了。见孩子喜欢,老人家极开心,干脆将盘子放到孙女面前。很快,一整盘玉米芯在我们娘俩的左右夹击下只剩肉片,而平日里孩子喜欢的糖醋里脊几乎未动,素三鲜的韭菜饺子也没吃几个。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上午,我跟你爸又特地到地里掰了不少,让你们带回去,还怕你们不喜欢。”我们吃得开心,老人家也跟着开心,顾不上吃饭,将一大袋子细瘦玉米提给我们看。“将这些未来得及长的玉米去皮去缨,只留下这带着小珍珠的玉米芯。”爷爷剥开一个,详细跟我讲解,“切片可以,切条也行,清炒可以,放肉也行。这些玉米芯嫩得很,只要不炒过了就行。”
“炒鸡蛋行吗?”孩子愿意吃鸡蛋,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爷爷笑着摇头:“我还没试过,晚上你回家炒炒看,一准错不了。”
晚上,将玉米芯切成薄片,做一盘蛋炒珍珠片,清香爽脆,果然好吃。好东西大家吃更香甜,分一部分给妹妹。饭后对方打电话:“姐,真没有想到,长不起来的小玉米芯竟这样好吃!以往任它们枯老在秸秆上,实在可惜了!今天算开了眼,帮我谢谢老人家。”
陈柳来 微评
清香的文字,带来夏日缕缕清凉。
【本文选自淄博财经新报 特此感谢原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