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儵鱼长着仨尾巴六条腿四个脑袋,喜好扎堆出没。单看这一段,抓秃了头也想不出它到底是个啥,还有被过度夸张了的感觉。不过事情总有转机,记得庄子那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吗?这里头的鱼,也叫鯈鱼。你说这么一条背负着大道先贤使命的哲学鱼,应该不能烂大街吧?不巧,它还真就是烂大街的货。
后代学者针对庄子跟惠子那段对话的年代、地点、季节进行考证,基本上敲定了鯈鱼的身份。说来惭愧,它就是北方水库里最最常见的白条子(白鲦)。钓友们应该都知道,这种鱼环境适应能力很强,繁殖速度快。只要下点腥饵,拉十次杆子少说八次都是它。所以白条子也被赞为“钓客挚友”,因为它绝对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其实回头仔细想想,不考虑基因突变的话,“三尾六足四首”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看花眼了”。白条子是出了名的嘴馋,遇到食物时争抢激烈,其他鱼压根儿不敢靠近。当很多白条子聚在一起争食的时候,挤成一团也分不清谁是谁,确实有看成怪物的可能。目前传播最广的一幅儵鱼形象画,就怎么看都像是直接把几只小鱼用502粘在了一起。
口感
和大个儿的鲤鱼鲫鱼不同,白条鱼瘦小但味道可口,是典型的实惠型“河鲜”。味道鲜美且刺软,炸酥了直接嚼碎了往下吞都没问题。因为个头偏小,烹制手法多为油炸,也是一道很经典的下酒菜。古书中也有关于它吃法的记载,前面刚把它误认成怪物,扭头就吃得不亦乐乎,这算是最早版本的“真香警告”了。
功效
《山海经·南经》中记载,儵鱼,食之可以已忧,也就是吃了能忘却烦恼。这分明是“贼好吃”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即便是基因突变,一只鸟也不可能长出三个脑袋和六条尾巴。所以鵸鵌这种神兽,代表的一定是古代野生科学家们对生物体移植的一种美好愿景。他们没像创造出“双头狗”的苏联狂人德米科霍夫那样付诸行动,而是把它保留在了自己的脑海与文化中,然后规规整整地记在小本本上流传后人。
三个脑袋的设定,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地狱三头犬Cerberus。它的任务是替冥王哈迪斯看守地狱的大门,禁止活人进出。而鵸鵌的作用是吃了之后不再做噩梦,且有躲避凶邪的美好寓意。说来也是巧合,这俩三头怪物都成了镇压邪恶的凶兽。唯一的区别是,没有哪个西方狠人敢说自己吃过Cerberus。
如果一定要给鵸鵌找到一个原生形象,那我们干脆大胆预测一下:它不是“状如乌”,而是它压根儿就是乌鸦!构想的画面大致是:三只乌鸦在翼望之山的树杈上排排站,此时一位靓仔偶然路过。
因为视角问题,他看到一只鸟身上长了三只脑袋。恰逢日头西斜,路人甲以为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撞着鬼了,怪叫一声跑下山去,还妖言惑众,有鼻子有眼儿地杜撰了自己看见了“三个脑袋和六条尾巴”的神鸟,一传十十传百之后,人人信之。而树上莫名其妙的乌鸦们只发出了一个疑问语气助词——“呱?”
口感
如果鵸鵌的原型是乌鸦,那么我们就要分析乌鸦的口感,哪怕它是某快餐更多翅膀的那种。如果真实存在,肯定值得搞基因工程重点培育。一只鸡能贡献三倍的翅膀,烧烤店老板肯定要喜极而泣了。不过它的肉相当难吃,又干又硬,像极了煮不烂的老鸭子。要不是入药之后有滋阴补虚的功效,实在是找不到把它葬进五谷轮回所的理由。
功效
吃了可避凶邪,不做噩梦。另一种名为“尚付”的鸟简直是它的黄金搭档,吃了能精神一宿,简直是飞翔的咖啡豆。它俩干脆凑个白加黑组合,白天吃尚付不瞌睡,晚上吃鵸鵌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