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人类迁徙路线及时间。可以看出,到约12000年前时,人类基本已经分布到了各个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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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根认为,人类之所以能安然度过这样巨大的考验,在于他们对食物生产做出了预适应。
比如克洛维斯人虽然以捕猎大型动物著名,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吃野生植物和鱼类。
面对危机,人类会探索更广泛更高效的食物来源,采集与狩猎的方式变得更加专业化。
比如伊利诺伊的科斯特遗址显示,古印第安人春秋两季来这里捕获成千上万条鱼,秋天则采集大量的蚌壳和山胡桃。他们会利用季节性现象,在短时间内获取大量食物,储存起来以备突发情况。
但当人口继续增长,专业化收集也无法充裕地供给食物,饥饿的危险逼迫着人类加紧寻找食物,于是促发了食物生产技术的发明,人类开始种植或饲养动植物以补充野生食物的不足。
可以说,是人口增长、生态变化等多因素共同诱发了食物生产的出现。
古埃及的犁地工作。出土于塞内杰姆墓室的绘画,约公元前12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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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类整体而言,具备更稳定高产的食物来源,意味着可以承载更多数量的人口,剩余食物更是使得一批人可以不从事生产,成为专门职业者,促使社会朝向更复杂的文明进阶。
不过,有营养学家指出,早期农民的食谱营养没有狩猎采集时均衡,导致了贫血症和发育缓慢,人类的健康程度和预期寿命在一段时间内竟出现了下降。
但无论如何,人们一旦适应了农业或畜牧生活,对稳定的食物来源产生依赖,就无法回到采集狩猎的生活形式。
农业要求人们在一定区域内春耕秋收,于是有了长期居住的房屋、不断发展的储存与农耕技术、定居聚落的社会组织,这些因素促使人类社会日益复杂化。
当人类与土地紧密相连,在家族纽带基础之上,酋邦建立了。
最初的首领依靠个人魅力和能力掌有权力,人们对他的追随与效忠随着首领的死亡而结束。而在一些酋邦,更具野心的酋长建立了世袭体制。
社会的进一步复杂化,就形成了国家。
约公元前3100年,第一批国家组织型社会出现在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之后,中国文明、玛雅文明、阿兹特克文明、安第斯文明等在各地区纷纷出现,世界呈现出精彩纷呈的古文明图卷。
阿兹特克金字塔,也称太阳金字塔,是古阿兹特克人祭祀太阳神的地方。阿兹特克文明是墨西哥古代阿兹特克人所创造的印第安文明,与印加文明、玛雅文明并称为中南美三大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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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对于人类历史的探索,从250万年前展开,却结束在了现代化的门前。
1500年之后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在费根看来,这些改变的最初原因是西方人对非西方的侵入与贪婪掠夺。
他在本书后记中不无惋惜地说道:「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还保留着完全未被现代文明染指的传统的生活方式」。
费根这种对于现代化的反思和批判态度,大概受到了他的母校——英国剑桥大学的影响,剑桥这所千年名校素有珍视古老文明的人文传统。
但这种对前现代的深情,是无根的追怀,还是对现实确实具有启示意义?
费根没有进一步阐释这个命题,他写下这本书,只是想带着我们了解一番,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
通常,我们了解人类自身,都是从1500年后的世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读起,我们每天面对的都是现代世界的新事物新课题。
但是别忘了,人类历史又还有着纵向的时间脉络,我们是从历史中一路走来。
回顾数百万年的人类发展历程,对于今日的我们,也就多了一个审视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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