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蝶衣眼中，艺术没有国界，只要有人欣赏戏，哪怕是日本人，他也愿意唱，这就是他和段小楼最大的分岐，也是他们世界观的最大差异，分道扬骠早已注定。
在人生的几十年中，他深爱着段小楼，为他付出，赴汤蹈火，接纳自己痛恨的菊仙。
直到文革中，段小楼为自保和保护菊仙，反咬、污蔑程蝶衣的那一刻，他蕃然醒悟，他觉得所有人都在骗他。
为了报复，他也供出了菊仙的历史老故事，他不想为师哥做什么了，不想成全他了。
11年后，两人再次相遇，站在剧台中央，段小楼说“你错了，又唱错了”。
也就是这句话，刹那间，程蝶衣彻底清醒，他全明白了：
“我一直都是男儿郎，误认己是女娇娃。而今我终于知道，这么多年我误会了自己，爱错了你，而今我又如何从一而终，或许只能对程蝶衣我自己从一而终了！”
所以他在段小楼面前挥剑自刎了。
程蝶衣从小在戏班中度过，没有和外界接触，在性别认知的关键时刻，被逼认定自己是女性，
只有活在戏里，他才能找到安全感，在与霸王从一而终的梦想破裂后，回到痛苦、挣扎、被嘲弄和被欺骗的现实中，程蝶衣终于用绝决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从一而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