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担任主簿的第七年,祖逖遇到了一生之友——刘琨,刘琨来此正是担任与祖逖一样的司隶主簿一职,而且“与范阳祖纳俱以雄豪著名”,这些都引起了祖逖的兴趣。虽然刘琨的出身地位高于祖逖,又多少受到洛阳繁华奢靡之风影响,“素奢豪,嗜声色,虽暂自矫励,而辄复纵逸”,但意外的是两人聊得很投机,甚至共同立下收复中原之志。在八王之乱爆发后,两人都在诸王身边任职,祖逖被辟为齐王冏大司马掾、长沙王乂骠骑祭酒,转主簿,累迁太子中舍人、豫章王从事中郎等职;刘琨则辗转赵王伦、齐王冏、范阳王虓之间,任从事中郎、冠军将军、司马等职。
三、出镇地方,披荆斩棘
在司州担任主簿的日子,是逖、琨最逍遥快乐的日子,两人互相探讨天下局势,每每坐谈至深夜,甚至相互约定,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永嘉之乱,洛阳沦陷,祖逖率亲族乡党数百家南下,自己被琅琊王司马睿任命为徐州刺史;刘琨则带领一千余人来到晋阳,过着“以孤立之身,游于豺狼之窟”的日子。
虽然司马睿并未有北伐之志,但祖逖却并未受到影响,他自募战士,自造兵器,加上宗族部曲的全力支持,祖逖收复了豫州,打通了北伐的通道。在对抗后赵期间,祖逖不仅多次打退赵军,还一举收复了黄河以南中原地区的大部分土地,就连当时的“狠人”石勒也不得不暂避锋芒,主动申请修好,促成边境暂得和平。相比祖逖,刘琨也没好到哪里去,白手起家的他“翦除荆棘,收葬枯骸,造府朝,建市狱”,让晋阳重新恢复了生气。后来刘琨坚守晋阳九载,抵御汉赵和后赵入侵,使其成为晋朝在中原的少数几个存留抵抗势力之一。
一人在北,一人在南,一个中流击楫以复济中原为己任,一个枕戈待旦志在驱鞑讨虏光复晋室,眼看北伐大业将成,祖逖与刘琨却再次殊途同归,祖逖收复河南,朝廷却派有才望却无远见的戴渊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出镇合肥,又患权臣王敦因为跋扈而再起祸端,最终忧愤成疾,郁郁病终,晋元帝追赠其为车骑将军。刘琨督并州诸军事,在与进犯的石勒在交战中,因为全军尽出导致中伏大败,丢失并州。后刘琨投奔幽州刺史段匹磾,被权臣王敦中伤,同年,段匹磾自称奉皇帝诏旨将刘琨缢*,朝廷因段匹磾势力强大,还要依靠他讨伐石勒,因此没有吊祭刘琨。太兴三年(320),大臣上表朝廷为刘琨鸣冤,晋元帝于是追赠刘琨为侍中、太尉,谥曰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