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离史实足够远,离孩子足够近”。在成年人的眼里,这就是一部历史喜剧片,有悲有喜;而在小孩的眼中,这不过是一个争取积分胜利的故事,简单快乐,有生的希望。很显然,此游戏人生非彼游戏人生。
游戏人生的冷嘲热讽不是他要表达的主旨,罗伯托·贝尼尼更倾向“逆境自由”的核心。圭多寻求军医的帮助,想方设法寻找妻子,孩子在玩耍闯关游戏,不管是用尽全力遵循游戏规则保全生命的细节,还是靠美好意念生存的高潮迭起,都是小人物争取自由的过程。
正如圭多沿用朋友的靠意念睡觉的法子一样,贯穿全剧的游戏都是靠希望的意念相信得到最后的曙光。
信念取胜,是全剧生命意志的理念之一。这个自由的争取有些被动,符合喜剧的夸张荒诞又道出人间百味的反思。
游戏人生的自由渴望,与儿童文学家严文井关于寓言故事的定义如出一辙:寓言是一个怪物,当它朝你走过来的时候,分明是一个生动活泼的故事;而当它转身要走开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严肃认真的哲理。
这才有了影片的开头:这是一个简单的寓言故事。
柜中窥人:尊严奥斯威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阿多诺
反弹琵琶的新意,正是《美丽人生》获得7项提名的理由。这个故事新颖的地方就是简单的结构,这位67岁意大利殿堂级的全能导演,处理这部片时用类似默剧的喜剧表达,主人公是话痨,其他人台词不多,寥寥数语印象深刻。用罗伯托·贝尼尼的话说就是:我们要让它更简单,因为我们需要展示真理。
这个简单也来自动作,圭多昂首挺胸的滑稽踏步来自两处地方,一处是书店玻璃门前,一处是奥斯维辛的铁桶里,前者是赴命,后者是赴死。
不同的带走,却是同样的深意。
1.柜中窥人之圭多书店。圭多被正式带走,就是从自家书店开始,他很清楚知道这次被带走不同往日,却在远去前给儿子一个滑稽的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