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电影拍摄现场
和嘉玺回忆中一样,我对《霹雳火》的记忆也很深刻,当年这部电影在海安上映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彼时成龙风头正劲,这又是他第一部在海安大荧幕上放映的电影,我们一家人看完大开眼界,直呼过瘾,回到家中还回味无穷讨论剧情。父亲还带我去看过《勇闯夺命岛》,儿时不知道迈克尔贝,也不知道尼古拉斯凯奇,只记得反派吞下毒气炸弹后变得狰狞的瞬间父亲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记得有一个周末,父亲中午和我说,电影院在放《西游记》,要不要去看?电视里的西游记我已经翻来覆去看烂了,而且一旦接触了好莱坞和香港电影,已经感觉到《西游记》的制作粗糙,我表示毫无兴趣,父亲则以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出门了为由,把我硬生生按在他的车后座上。那年我八岁,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到了最想看的演员和看得懂的爱情。尽管主题非常悲剧,但整个过程却充满戏谑玩闹,搞笑至极,我在看完这部电影后的几个月里都甘之如饴,之后的十多年里依旧奉若圭臬。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们一家三口两辆自行车,慢慢地在人民路上骑行,我在父亲自行车的后座上兴奋地大喊大叫,不停地复述着电影里的台词。母亲恳求我消停一会儿,注意旁人的眼光。是的,那部电影叫《大话西游》,在那个年代,大部分中国人还朴实得不知道“大话”是什么。
03
一想起儿时往事,关于故乡的回忆仿佛无穷无尽,不如用我记忆中最美的两个童年月夜来结束今天的漫游。
一个是在“三十亩”家中的冬夜,窗外冷清,窗户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我和外婆看完电视睡不着,裹着被子坐在床头聊天。那一晚也如现在一样皓月当空,外婆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忽然用指头在窗户上画了起来,我看外婆慢慢地写了一个“吴”字,然后她问我,写得对不对,我说对的,她又慢慢地写下了“桂英”两个字,这是我外婆的名字,她又问我写的对不对,我说对。写完外婆对着字欣赏了一番,接着又工工整整地在窗户上再写了一遍,此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教会了我那么多的外婆并不识字。于是我的视线从窗户转移到了外婆脸上,只见她一笔一划地认真写着,态度虔诚得有点像小学生,但是她写出来的字却是朴拙优美,外婆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名字,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越看越欢喜,露出了笑容,过了一会儿,她又慢慢变得忧伤,静静地只看着窗外发呆,那一刻,我不知道她是回忆起了早逝的外公,还是回想起了自己往日拉扯一帮孩子长大的艰辛。我对外婆的经历知之甚少,但知道她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那一刻我感觉外婆神秘又神圣,依偎着她,我又感觉到与她前所未有的亲近。于是我也不再说话,默默地陪着她,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的明月,看着明月旁慢慢变淡着的她的名字。
▲中大街原貌
外婆在几年后永远地离开了我,但是拜那晚清朗的月色所赐,她欢喜的面容和写下的名字化作了永恒,永远清晰地印在了我的心田。
另一副记忆的月下美景,是幼年在爷爷家,爷爷屋后面就是潺潺流淌的栟茶运河,前面是一片旷阔农田,到了傍晚,爷爷奶奶农忙归来,洗个澡开始烧饭,房顶冒出袅袅炊烟,黄昏之际,把桌椅板凳和晚餐摆到院子里,再把电视机和电风扇抱出来,电视里放着《新白娘子传奇》或《包青天》,我抹了一身的花露水,坐在正对农田的位置。爷爷奶奶倒上两盅洋河大曲,边吃边聊,二人不时地拿蒲扇为我赶走蚊虫,天色渐暗,虫鸣四起,我躺在凉椅上,看萤火虫在田野中星星点点,田野远处的农户不知何时亮起零散的橘黄灯光,我抬头向上看,只见夜幕辽阔,星河滚滚,宇宙浩瀚,我久久地望着天,眼皮渐沉,觉得天地是无穷的宽广,未来是无限的遥远,眼下这日复一日的逍遥生活大概就是我今生的永远,虫鸣声慢慢消散,爷爷奶奶聊天的声音也逐渐遥远。再睁开眼时,南柯一梦,已是今朝。
清风明月本无价,壮志游子千里行。
红尘世间皆是客,琴心相挑看雨晴。
最后,祝在南京的父母中秋快乐,祝福故乡的亲友们阖家团圆,喜乐平安。也祝愿一位在北京读书,现在还在海安过暑假的大美人假期愉快。
思乡情总和一些难忘的故事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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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海安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