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伴随好评出现的还是少不了一些非议的声音。
人们对“极左”思潮还是心有余悸,认为这样描写旧社会生活,却不提压迫剥削,也没有反抗斗争的文章,未免有些粉饰美化旧社会的嫌疑。
可不管如何,好的作品还是会被大众接受,其受欢迎程度,不亚于我们小时候武侠、言情小说的风靡。
在那个思想僵化的时代,这部小说的出现为当时文学注入了新鲜血液,让人们明白,世俗、平凡的生活也能写出新意。
其实,汪曾祺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作品在当时发表是有难度的,可是他仍然写的义无反顾。
他也尝试过,按照当时的主旋律写小说,可他没有经历过革命战争。
“文革”时期他被江青批示“可控制使用”,既没有被批判,也没有批判别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通过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的事情作为素材,毕竟是自己不熟悉的,始终写不出那个味道。
所以,这是一个离家四十余年的游子,开始提笔写下自己对少年时期最熟悉的生活的怀念。
“写四十三年前的一个梦”,小说的结尾作者写下这句话。
在明海受戒时的年龄,他随祖父、父亲为躲战乱,隐居乡间小庙半年多的时间。
如同他对文学创作的向往,或许小和尚明海也有着对懵懂的爱情的向往。
汪曾祺写了他年少时熟悉的寺庙生活,熟悉的庙里的僧侣和方丈,虽然仍然不符合当时大而空的主旋律,可他却写的很尽兴。
很快,随着描写了底层人民战胜恶霸的《大淖记事》,得到批评家们的认可,获得了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
汪曾祺的文学创作也迎来井喷期,《故里杂记》、《岁寒三友》、《八千岁》等一系列描写他最熟悉的生活的作品相继发表。
他笔下记录的,让他魂牵梦萦的,熟悉的水乡高邮的生活场景,也成了一代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