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中最会做菜的哑女。
被人重金买下献给食欲不振的公主后,却发现了她保持美貌的秘密。
公主用剑抵着我的喉咙,嘴角带笑。
“你猜,父皇信你还是信我。”
我也朝她笑了。
信谁都无所谓,因为她就要死了。
1
永安公主把药瓶狠狠摔碎。
太医额头贴地,大气不敢喘。
“一群废物!”
公主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脸,声音娇俏却森寒,一双美目微微眯起。
“三日过去毫无起色,太医,你说说我该怎么罚你才好呢?”
公主莹白如玉的脸颊上,赫然是一条长长的红痕,蜿蜒在耳侧,有几分可怖。
永安公主是大燕最尊贵最美丽的女子。
坊间传言公主在诞生那日,京城鲜花盛开,成群的蝴蝶盘旋在皇宫上方,如今长大了,当真如花神一般美丽。
渔船从南海带回黄金千两的玉颜油,公主用来泡澡,京城最大的胭脂店里的黛粉、口脂,还不如公主宫中的一隅。
总听闻公主美艳不可方物。
如今一见,果真美的不像人。
“你又是谁?”公主注意到我直勾勾的视线,不悦蹙眉。
她的贴身丫鬟海棠立马解释到,这是王公公从万福楼里买来的厨子,做菜别具一格,风味绝佳,就连嘴挑的王公公也能就着菜吃上一海碗。
可惜,是个哑巴。
公主最近整日为容貌焦虑,胃口不佳。
王公公便买下我,去哄公主开心。
公主把视线从铜镜移开,落到我手上的龙井虾仁。
“风味绝佳?我看着倒是很普普通通”
我恭顺地跪拜在她面前,辨别她嘴唇说出的话,掏出准备好的纸来,写下几行字
【请公主一试。】
她弯了弯艳红的嘴唇,从善如流接过瓷碗。
“也罢,王公公的一番好心”
一口虾仁下肚,下人们紧张地观察着。
公主急促短呼一声,只见那原本白净的脸爬满了红色的斑点。
她捧着脸望向铜镜,发出尖利的叫声。
“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拔起细剑朝我走来。
我抽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纸条。
【公主不妨仔细看看。】
海棠欢喜地抱着铜镜冲到她面前。
“公主!公主脸上的疤不见了!”
永安公主将信将疑地凑去一看。
玉脂般的脸果然光滑无暇,美丽如初。
她低头用剑挑起我的脸,仔细看了看。
“你叫什么名字?”
我用笔在纸上写下端正的两个字
【沈禾。】
“你给我吃的又是什么?”她又问。
【南岐巫术之一,以药为底料佐以为食,药效大增。】
她眼睛亮了亮。
“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
我顺从点头。
这确实是南巫秘术之一,可却不是用来救人。
2
第一次见识到南巫秘术时,我四岁,阿姐七岁。
阿娘教阿姐用死老鼠引来一只无辜的狸猫,再用巫术慢慢绞*。
阿姐最是善良,迟迟不肯下手。
阿娘生气了,罚她不许吃晚饭。
我躲在门口看那只活蹦乱跳的狸猫,不知怎么地就推门走到阿姐面前,用偷学来的巫术*死了它。
阿娘晃着我的胳膊,喃喃问我怎么学会的。
我摇了摇头,不说话。
毕竟,巫术只有南岐血脉才能掌握,她只教阿姐不教我,因为我是爹娘捡来的孩子,我的脸有明显的中原特征。
可我不但学会了,并且进步惊人。
可能是失去了声音老天怜悯我,阿娘说我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巫术师,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
十三岁那年,我跟阿姐去山上捡柴火。
一路上,阿姐求着我教她巫术,她熟练地跟我比划手势。
【阿律,我想学,我想保护爹娘,还有你。】
那时候正是战乱,巫术虽没有通天的本事,但足够保命。
可她努力了半天,也只召来了一只小兔子。
“好可爱的兔子。”
一个穿着华贵,发髻乌黑,一脸麻子的姑娘走了过来。
她身后的小丫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让我抱一下。”女孩朝阿姐伸手,毫不客气。
那白兔在女孩怀里却一点不安生,腿睬脏了她的小脸
阿姐扑哧一声笑了,拿绢帕给她擦拭。
“像只小花猫。”
她顿时怒目圆睁,狠狠推了阿姐一把,阿姐慌乱间抓住了崖边的一株枯草。
一切都迟了,我从溪边打完水回来,只见阿姐尖叫着滚落山崖。
丫鬟紧张地过去查看。
“公主有没有扭到手?脸上可还有污脏?”
永安公主冷哼一声,收回了脚。
“她算什么东西,也敢非议本宫的脸?穷山恶水出贱民!”
我攥着阿姐省给我的白馒头,躲在树后死死捂嘴地盯着她。
那一天沈律死去,我成为了新的沈禾。
3
永安公主胃口越来越差。
她掀翻了食盒,几乎要落下泪来。
“好一个南青云,好一个第一美人。”
如果说晚安公主是大燕最珍贵的牡丹,南青云则是西夜国最明亮的太阳。
去年大燕与北戎交战,太子对战马之上挑断他发尾的南青云一见钟情,求皇上退兵和亲。
皇帝不准,北戎儿女向来不拘小节,粗犷无礼,不是良配。
一向沉稳识大体的太子竟然跪求了半月余。
眼看太子瘦了枯了,加之皇后的耳旁风,皇帝只能默许。
南青云初来中原,适应不了这里的饮食,太子便请来百余的西戎仆人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南青云爱吃烤羊肉,太子便差人运来最新鲜的羊肉,强忍腥膻陪她用膳。
南青云的美不同于永安公主的精致与刻意,她美的自然天成,落落大方。
今天是南青云嫁进东宫的日子,百官休朝,欢庆三日。陪嫁的马队光是金珠首饰就排了十余里,城里城外红幔悬挂,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京城百姓都争着去瞧太子妃是什么模样,她也不拘谨,掀开轿帘拿着家乡的奶酪与果脯热情地分给众人。
她笑容明朗,红衣金钗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好像天上谪仙一般。
见过的人无不为之震撼。
说书先生连夜把京城第一美人的头衔换给了太子妃。
永安公主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边的头发,下人们齐齐跪在满地狼藉中,战战兢兢。
“你们说说,这京城之中,我与南青云谁更美?”
她点了海棠来答。
海棠煞白着脸:“公主,自然是公主”
公主冷哼了一声,目光投向我。
“哑女耳聋眼不瞎,你来答。”
海棠连忙招呼我过去。
我跪着低头写下一行字。
【奴婢太过丑陋,岂敢立于公主之侧。】
永安公主心情尚好地让我继续说。
【我在南岐时见过一回南青云,她平时喜爱耍刀弄枪,脸上粗糙满是伤痕,实在难与公主媲美,众人只是胡言乱语讨太子欢心罢了。】
总之一番好言相劝,公主总算露出笑颜,吃下了我的糖蒸酥酪。
“还是沈禾会说话,比你们这群废物强多了!”
下人们连连称是。
公主朝我朝朝手,递给我一只玉匣子。
“替我送给太子妃,就当是小小的见面礼。”
她吃吃笑了笑。
“让人发现就只能将你丢进地牢咯。”
玉匣子里赫然是一条弯曲的毒蛇。
这种蛇我认得,让人皮肤发痒溃烂但并不致死。
我拿着公主的令牌,顺利地进了太子寝殿。
店内一片安静,燃着熏香,太子妃蒙着盖头。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犹疑地掀起盖头,见到我时惊喜地笑了。
“阿禾,怎么是你!”
4
我没有说话,打开玉匣把小蛇放出来,它吐着信子冲向南青云。
南青云一把捏住它的七寸,仔细看了看
“是条幼蛇,放了吧。”
南青云曾养过这些小玩意,并不害怕。
小蛇在她手里乖顺无比,绕着她的指头攀爬。
她抓过我的手,急切地问。
“上次写信你说要入宫,吓了我一跳,你当真去了公主府?”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
“那永安公主可是吃人不吐骨头,你不怕?”
我又摇摇头。
我与南青云确实相识于南岐,那年闹蝗灾,方圆百里颗粒无收,爹娘带着我向北逃荒,冬日大雪拦路,险些饿死在路上。
是南青云带着一路骑兵路过,匀了些米给我们,那时她正忙于操练,皮肤晒得黝黑,眼睛却比黑眼里的星星还亮。
我用巫术幻化出朵朵荷花,她很是欢喜。
从那之后我们偶尔通信,对于我为了阿姐入宫的事,她是知道的。
【你呢?你又为什么来?】
我写字问她。
【你真的爱太子吗?】
她冷笑了一声,眼里满是悲凉。
“这不重要。”
上个月大捷后,太子除了带回捷报,还带回了一个叫南竹心的姑娘。
虽然年纪小,一身子蛮劲,体格尚好。
被抓时,硬是砍断自己一条胳膊也没能逃脱。
公主很可怜她,要收她当自己的妹妹。
可我进公主府这么久,也没见过她。
南青云皱眉。
“没见过她?那她如今在何处?”
她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骤然灰白。
“莫非是……”
我劝慰她。
【我自有办法去找。】
【那是北戎的小公主,她不敢轻举妄动。】
南青云魂不守舍地点点头。
时间不早,我该回去禀告。
我在她手臂上化出一处毒蛇咬伤的伤口,悄悄从后门溜走。
5
大婚当晚太子妃竟中了蛇毒。
一番检查下来,只在手臂上查到一处被蛇咬出的创口。
好在发现及时,并无大碍。
太子心疼坏了,找来大婚当日,在东宫值守的侍卫与陪在南青云身边的侍女,一一质问。
大婚那天,人来人往,进出过东宫的人不在少数。
可经过比对,有一个人最是可疑——公主府上新来的那个小哑女。
太子对妹妹也是极为宠爱,从小到大最好的总是让给她,金尊玉贵地养着,从来不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
年少无知,娇纵一点又何妨。
如今她竟然心狠到对自家人下手,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
太子显然也是拿这个头疼的妹妹没有办法,只是下令加强戒备,不准再让生人接近太子妃。
又托人带了几句温柔的责备。
公主听说南青云卧床不起,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嘴角。
“就凭她,哥哥才不舍得对我发火呢!”
她语气娇憨,似懵懂少女。
只是,她还是不满意,朝我抛来嗔怪的目光。
“你也真是,怎么连这点小事也收拾不干净。
“惹哥哥生气,可如何是好?”
我惊恐匍匐在地,任由她发落,膝盖抵着地面生疼。
她在烛火下令我抬起头,狐狸似地打量了一番我的脸。
“长得倒也还算周正,且罚你去花苑洒扫三天。”
周围侍女皆偷偷倒吸一口凉气。
可惜我听不见,只是笑着领了命,乖乖跟着侍卫前往花苑。
6
花苑不在别处。
就在公主府西南方不远处的后花园。
是一座石砌的小院子。
我踏进院子的那一刻起,数道视线落于我身上,有戒备,有愤恨,有恐惧。
几个年轻身姿窈窕的姑娘戴着沉重的脚镣,手持竹丝帚,我只看了一眼便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
她们竟都没有脸!
乌黑的发髻下,赫然是一张张诡异的人皮。
人皮上有几个窟窿,没有表情,像一具具人偶。
她们看了我一眼后,又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
侍卫一把将我推进院子,便转身出去落上了锁。
其中一个姑娘冷笑一声。
“哟,公主这是怕我们无聊?又送了个新人来?”
我读不清她的唇,只能勉强看出几个词。
她的背后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身上穿着一件花纹繁复的绿袍。
我认出那是北戎的装束。
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一是庆幸自己赌对了地方,二是庆幸她还活着。
仔细一看,除了脸上有点红疹之外,并无其它异常。
那个姑娘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说不了话,只能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字。
她先是一惊,接着叹息。
“她造的孽,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她写字告诉我,这里大都是些身有残疾举目无亲的漂亮姑娘,公主将她们囚禁在此处,用邪术剥下她们的脸,供公主挑选。再用药吊着一条命,供公主取乐。
就算处理不当死在这里,随手扔在桃花树下,也无后患之忧。
至于南竹心,她倒没受折磨,只是被爬虫叮咬脸上出了疹,想来公主也只是对她吓唬吓唬,给南青竹下马威。
我对公主还有用处,三日后我就能回到她身边,她还不敢公然扒了我的脸再让我走出这道门。
目前来看我还算安全。
无脸姑娘们瞧我没有被虐待,知道我与她们不同,争先恐后地让我帮她们逃出去。
她们还告诉我,现在公主的脸是一个叫阿银的姑娘,根本不是她自己的,对外却宣称用了珍贵药材养出来的。
公主平时鲜少出门,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倒也没引起怀疑。
公主对这张脸皮很是满意,费尽心血去保养。
至于阿银那姑娘,是走失的将门侍女,性格刚烈,当年惨死在花苑里,埋在了牡丹花丛间。
在公主眼里我们只是会动的玩物。
我们愈是难看,公主的乐趣愈是增加。
她高兴了,便能多活一天。
她恼了,便死路一条。
从来都是如此。
我答应一定竭尽全力救她们出去,不过在此之前,还想请她们帮个忙。
7
我回到公主府那天,恰巧是公主生辰。
宫里热闹极了。
公主梳的堕马髻,上缀一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颈垂明珠,白衣胜雪。
笑起来眼波盈盈,叫人心生怜惜。
皇后对女儿自是一连串的夸奖,赠了她一支手作的木簪和求来的平安符。
太子携太子妃赠了一箱书画。
皇帝笑着问她有何心愿。
她遥遥望了一眼大捷归来封为镇南将军的李决,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女儿柔媚情态尽显。
皇帝抚掌大笑,一下就猜出她的心思。
“永安是想替自己寻个驸马?
“等朕的将军拿下西夜后,便给你们赐婚。”
永安公主红着脸,眼里含着水,那副漂亮模样叫我看了都心旌摇荡。
而另一个当事人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他们说话,长发束起身姿挺拔,自顾自地朝嘴里扔了粒花生米。
虽是少年,却有着比老将还毒辣的眼光,有胆略有计谋,很快就领着麾下精兵打赢了一场又一场胜仗。
此次西夜来犯,来势汹汹,他已经请命出兵。
送完礼接下来是胡姬献舞,曼妙的舞姿配合着鼓点,众人皆看得津津有味。
电光火石间,胡姬从背后抽出一把剑,朝公主刺去。
“啊!”公主吓白了脸,胡乱推翻碗盏朝后退去。
有人扶住她的肩膀,她正缓了口气,扭头却只见一张血色淋漓的无脸的女人。
“公主,你看奴婢美吗?”那人裂开嘴朝她笑了,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公主吓得尖声厉叫,脸色发青。
“公主,你不喜欢奴婢的脸了吗?那就还给奴婢吧!”
无脸女人冲向她的脸,阴寒之气袭来,公主动弹不得。眼睁睁瞧着那女人幻成一股青烟,消失在她七窍间。
“啊!不要!”
“永安!永安!”皇后抱着她急得直叫太医,大厅内乱作一团。
过了好一会,公主眼神涣散着回了神,往四周打量,没有胡姬,没有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
几位离得近的女宾被她推倒在地,我的额头也磕到了桌角,很痛。
她摸了摸脸,皮肤光滑吹弹可破,没有一丝变化。
生日宴已经中止,宾客们议论纷纷,仆从乱成一团。
皇帝皱着眉,隐隐露出不悦之色。
“母后!”她扑进皇后怀里哭了起来,皇后抚着她的后背站起。
“皇儿身体不适,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公主受了惊,哭哭啼啼往回走。
我低着头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看来公主很喜欢与故人见面,高兴得直掉眼泪呢。
我正要跟海棠回公主府。
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只玉瓶。
是李将军。
他指指自己的额头朝我示意,眉头直皱:“拿药擦擦吧。”
我点点头。
他看着永安公主离开的方向,嘴里冷冷吐出三个字。
“疯女人。”
8
公主生辰宴过后发了热,一病不起,嘴里说着胡话,汗濡湿了衣裳,一天折腾下来陷入了昏迷。
太医什么法子都试了,仍是高烧不退,眼看着公主皮肤烫的发红,不省人事,皇后慌得红了眼圈,又派下人去京城里再寻良医。
此时的城里却流言四起,说公主是作恶太多遭了报应,如今才被厉鬼缠了身,因果循环,世间道理向来如此,即便是身居高位的公主也难能逃脱。
我不顾旁人阻拦,跪在皇后面前,朝呈上一页册子。
皇后瞧了我一眼,认出我是公主常提起的那个本事非凡的哑女。
她退下了仆人,接过我递来的册子。
那是我从古书里抄录下来的,关于鬼祟上身的症状,和公主的别无二致。
“邪祟上了身?”皇后惊愕地抬头,略一思忖后很快便问我,有没有应对之法。
我朝她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纸,重重拍着公主的额头上。
公主睡梦中痛苦地呜咽了一声,眉头渐渐舒展,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环顾四周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脸。
皇后紧张地问她,感觉如何。
她冲皇后甜甜一笑:“好多了。”
皇后仍不放心,问我能不能再贴一张。
我摇摇头,告诉她,此等邪祟功力极高,我也只能勉强将她镇压在公主体内,想要破解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皇后只能点头作罢。
大病之后的公主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性子还是以前那般顽劣骄横,但偶尔也会跟下人说笑,拿金银珠宝奖赏他们。
海棠有几次甚至撞见,公主素面朝天地翻阅兵书,浑然忘了梳妆打扮。
皇后喝着公主亲手做的养身肉羹汤,高兴地称赞她长大了。
就在公主慢慢收敛坏脾气,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之际。
西夜悄然无声从东南方向来犯,他们精准绕过守控严格的路口,从一条隐蔽的山路悄悄进城,夜深之时在驻扎军营间纵火,如虎狼般肆虐横行,一连攻下两座城池。
城内百姓死伤惨重,血流成河,一时间成了人间炼狱。
一个月后,李决带着西夜军将领的首级回了京城。
皇帝问他要何赏赐。
一旁的公主也期待地望向他,巴不得替他说出赐婚二字。
他低头摸了摸被血浸染变色的铠甲,沉默着跪拜在地。
“臣只愿早日查出叛贼。
“等那一日来临,请让臣亲自斩下他的首级!
公主的脸色难看了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盈盈笑意。
9
近日我做了几道新菜,很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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