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灶》书法拓本(衷玲英/供图)
《茶灶》全诗不拘泥于文人们汲水烹茶、寻茗赋诗的一般场面,而是看似随意地讲述远古仙翁遗事,让五曲水中的茶灶石笼罩在神秘之中。
后来,朱熹请来石匠在五曲巨石上镌刻“茶灶”两个大字。石刻南向,幅面60×150厘米,每字50×40厘米,距水面高度120厘米。
朱熹《茶灶》受到同代人和后来者的追捧,如杨万里、袁枢、陈梦庚、蔡廷秀、董天工等人都有应和唱咏之作。比如,朱熹的好友,南宋文学家、诗人杨万里诗赞:“茶灶本笠泽,飞来摘茶国。堕在武夷山,溪心化为石。”将茶灶石比喻为武夷五曲之心。另一位好友,南宋史学家袁枢诗云:“摘茗蜕仙岩,汲水潜虬穴。旋然石上灶,轻泛欧中雪。清风已生腋,芳味犹在舌。何时棹孤舟,来此分余啜。”表达了对武夷山水、茗茶的留恋。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汉族,越州山阴(今绍兴)人,南宋文学家、史学家、爱国诗人。(武夷山市融媒体中心/供图)
陆游、辛弃疾虽不见吟咏以《茶灶》为题的诗,但也有不少品茗论茶诗词涉及武夷茶,陆游有《闲游》诗“平生长物扫除尽,犹带笔床茶灶来”,《喜得建茶》夸赞“舌当常留甘尽日,鼻端无复鼾如雷”,在《雪后煎茶》中描述“雪腋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等。辛弃疾作有《临江仙·试茶》词句“饮罢清风生两腋,余香齿颊犹存”等。喝茶这件普通百姓家的寻常事,在古代文人们的笔下却显得意趣盎然。
辛弃疾(1140-1207),原字坦夫,后改字幼安,号稼轩,山东历城人,南宋豪放派词人、将领。(武夷山市融媒体中心/供图)
朱熹、陆游、辛弃疾等文化大家常常相约在茶灶石上,烹茶品茗、谈儒论道、吟诗作对,留下许多广为流传的诗词佳作。
淳熙五年(1178年),陆游在建安(建瓯市)提举福建茶盐公事,此时朱熹提举冲佑观,二人相聚武夷山中。离别多年之后,陆游写就四首《寄题朱元晦武夷精舍》,回忆在武夷山的日子,留下“山如嵩少三十六,水似邛郲九折途”“身闲剩觉溪山好,心静尤知日月长”等诗句。
《宋史·辛弃疾传》记载,辛弃疾和朱熹同游九曲溪,辛弃疾写下《作棹歌呈晦翁十首》:“……试从精舍先生问,定在仓牺八卦前。山中有客帝王师,日日吟诗坐钓矶……”
武夷山天游峰俯瞰五曲行筏 (朱燕涛/摄)
这些诗句展露了“三翁”寄情山水间、心游尘世外的心境,记录了他们寻芳武夷、问道武夷的足迹。
武夷山水是最常见的吟咏主题。令人称奇的是,“三翁”都围绕幔亭胜景留下不少佳作。
冲佑观在幔亭峰下,朱熹《九曲棹歌》开篇写闽越时期的幔亭招宴:“一曲溪边上钓船,幔亭峰影蘸晴川。虹桥一断无消息,万壑千岩锁翠烟。”能让朱熹如此高看一等,可见幔亭“神仙会”的分量。据《武夷山志》记载,这是古代武夷山祭祀神仙武夷君的盛会,每年农历八月十五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