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第四交响曲赏析,马勒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解读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4-04-02 07:33:44

马勒第四交响曲赏析,马勒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解读(1)

使时间驻留在快乐的童真之中才有永远

——马勒

马勒第四交响曲首乐章的发展部,由长笛领唱,低音提琴拨弦作应和,展现的是人所共知的天国景象。这个旋律很快达到一个来势汹汹的高潮,这样的安排,也算是马勒音乐的一个常见特征。

马勒第四最早促使我陷人沉思的地方便是这个高潮行将退却的一刹那, 因为我分明听到了夹杂在乐队大浪之中的几声表情漠然的小号。我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才真正开始相信令人不寒而栗的马勒天国的存在,它显然是死亡的邻舍。

这几声由小号吹出的主题,后来竟又出现在马勒第五交响曲的开首,奥林匹亚山上的送葬队伍正是在它的引领下缓缓地在我们眼前走过。至此,第四交响曲里的这一支小号的象征意义也已昭然,有了这把钥匙,马勒第四的谜团般的内核就多了一种破门而入的机缘。

马勒虽有言,“使时间驻留在快乐的童真之中才有永远。”但我一直觉得他在第一乐章造出的童话之境充满着中年的灰暗,它与趣味盎然的未泯的童心无缘,它只是在尘世里碰得心灰意冷之后于无助与焦虑之中作出的一种短暂的选择,如果真如有人所说的是“精神上产生的退化和逃避”,那么我也愿意相信这必定是作曲家的权宜之计。

也许正因为如此,第四交响曲里的这个童真世界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假象,一道布景,尽管马勒将它描绘得美不胜收,但我还是闻到了死神吐出的阵阵寒气。马勒第四带给我的最初印象,大致就是这些。

兴许是马勒过早地预言了现代社会之故,总之,马勒作品的主流解释一直被表现主义倾向主宰着。现代人恐怕已不太容易接受一个回归古典的马勒,因此,已载入史册的布鲁诺·瓦尔特1955年在维也纳的马勒第四现场录音的价值看来主要是在文献意义上。

马勒第四交响曲赏析,马勒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解读(2)

布鲁诺-瓦尔特版 Bruno Walter 1955年在维也纳的马勒第四现场录音(维也纳爱乐乐团,居丹演唱,DG)

瓦尔特极力想使听者相信,马勒的童真世界始终存在于马勒的内心,它的形之于外并非因为生活的击打,而是因为作曲家天性的不经意流露,所以这个马勒与莫扎特倒有几分相近,连次乐章“死亡之舞”里的死神也是款款登场。瓦尔特显然淡化了马勒第四里的阴郁与怪诞,让这部交响曲尽可能地贴近自然,即便是马勒预想中的悲剧,他也要让它的到来如同一阵粗朴的山野之风。

瓦尔特的第三乐章的处理应是引人注目的,因为在他的《马勒传》里曾写到马勒向他口授的本意——它是墓碑的幻影,碑上刻着一个交臂于胸的死者,安详地长眠着。

我不敢说瓦尔特是否真的着意于描摹这个幻影,但有一种信息我是接收到了,那便是死亡在马勒心中早已成为出离一切不安的万全的居所,就像母体的子宫。直觉告诉我,瓦尔特的马勒基本上是一个十九世纪的马勒,前瞻意识的缺乏使得这张第四在以伯恩斯坦等人的出现为标志的“马勒时代”到来之后彻底落伍了。

从第四乐章马勒选用的《少年魔号》歌词来看,这个名为“天国生活”的乐章寄予了马勒对上界极乐之境的无限神往。之所以将独唱部分交给女高音来完成,也许是因为对母爱的渴求始终占据着作曲家懦弱性格的底线,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成,马勒这是试图用一般都能被普遍接受的女声来掩饰他内心的另一个未曾长大的自我。

马勒第四交响曲赏析,马勒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解读(3)

伦纳德·伯恩斯坦版 Leonard Bernstein(阿姆斯特丹音乐厅管弦乐团,魏特克演唱,DG)

而伯恩斯坦显然洞察了马勒的音符与文字背后的内在联系,他在此录音中借男孩之口,试图对马勒虚妄的天国情结的来路做一番赤诚的告白。

从学术价值上看,伯恩斯坦的解释对于剖析马勒的精神世界是不可省略的一笔,尤其是暗藏凶兆的第二段歌词与整个乐章中挥之不去的不祥之色所引发的马勒对于一直视为灵魂避难所的天国的最初怀疑,在伯恩斯坦手中变得前所未有的鲜明了。

孩童眼里的凶兆是具体而直接的,纵然马勒用仙气去混淆,用笑容去伪装。我对伯恩斯坦版的疑问在于,他的这种使马勒的升天幻影过于明朗化的做法会不会削弱了第四交响曲中原存的飘忽不定的诡异?

这个在马勒看来疑惑多于答案的世界,到伯恩斯坦这里似有颠倒过来之势,无论如何总有些过分吧!虽然我没法否定这是我听过的最赏心悦目的一张马勒第四,因为仅次乐章里的死神之舞的步调的不落窠臼也已令人绝倒了。

马勒第四交响曲赏析,马勒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解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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