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中国古陶瓷史上,柴窑被誉为中国名窑之冠,柴窑瓷器被称为“中国瓷皇”。创建于五代后周显德初年的柴窑是五代十国皇帝周世宗御窑。北宋初年,柴窑停烧,随之柴窑成为“千古之谜”。“中国瓷皇”柴窑瓷器究竟是何模样?它的窑址到底位于何处?多年来,围绕柴窑的所在地一直存在着诸多争议,普遍存在“耀州说”、“景德镇说”、“越窑说”、“郑州说”等。3月21-23日,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在洛阳召开的“柴窑研讨会”,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50余人出席。历史文化学者赵海均在会上根据柴窑的发现过程,结合历史文献进行了认真考证。得到了叶文程教授等众多专家的一致肯定。本文为“柴窑研讨会”主旨发言稿及论文。
国际文物局官方网站对这次研讨会的报道
中新国际时尚网3月31日讯(屈伟林 王娜通讯员屈大鹏 李孝)在中国古陶瓷史上,柴窑被誉为中国名窑之冠,柴窑瓷器被称为“中国瓷皇”。然而柴窑已经隐匿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之中千年之久,它的庐山真面目成为古陶瓷爱好者苦苦求索的难解谜题。那么,文献中记载的柴窑究竟出自何地?柴窑瓷器到底是何尊容?多年来,洛阳以王光辉为首的古陶瓷探讨团队,紧密联系唐、五代及宋的历史发展背景,在学习钻研宋、元、明、清有关柴窑的诸多史料以及当代学者的探索文章,特别是结合收藏和研究大量古瓷器物的基础上,逐步形成了“柴窑出郏县,周世宗柴荣御窑”的观点。虽然柴窑的最终认定尚需之后的田野考古结果,但毕竟在前人探讨的基础上将柴窑研究向前推进一步。
针对上述观点,结合对郏县柴窑的发现过程、目前所见疑似柴窑瓷器的基本特征等方面予以辨析。
一、郏县疑似柴窑遗址发现过程
“中国瓷皇”柴窑瓷器究竟是何模样?它的窑址到底位于何处?多年来,围绕柴窑的所在地一直存在着诸多争议,普遍存在“耀州说”、“景德镇说”、“越窑说”、“郑州说”等。为了揭开柴窑神秘的面纱,还原柴窑的历史面目,全国的古陶瓷学者和藏家们苦苦追寻,脚步从未停歇,其精神可嘉!洛阳的一些历史学者、考古专家、收藏爱好者也在孜孜不倦地追寻这个千古之谜!这里首先简要叙述洛阳以王光辉为首的古陶瓷研究团队对柴窑及其疑似窑址发现的过程。
2017年春夏的一天,洛阳喜欢探险及探索的王少天带有若干数量的瓷片找到王光辉鉴定年代。王光辉对古代艺术品情有独钟且深有研究,他敏锐地发现王少天带去的一些精美瓷片之前从未见过。其特征很符合文献记载的柴窑瓷器特征,便让其寻找出处。王少天在网上朋友圈发了瓷器图片,并且声称如果能够提供线索给与奖励。两个月后,王少天和他的探索小组终于找到了瓷片的出土地点。后经多方考察探求,确认在郏县兰河湾(位置暂且保密)。)
几年来,团队中焦坤、耿团、张宝生等也多次采集到一定的类同瓷片和器物,天青色,滋润细媚,有细纹。其特征与文献记载的柴窑瓷器特征相合。对此,王光辉等根据采集到的瓷器残片经过多次研讨,初步断定这些瓷片即为消失千年的柴窑瓷器,窑址可能就在郏县,郏县也是唐代黄道窑的所在地。
查阅古代文献,明代曹昭在《格古要论》中记载:“柴窑出北地”、“汝窑出北地”。由于郏县五代十国时期属汝州,与曹昭《格古要论》中记载的“柴窑出北地”相合。对照古代文献,再加上“汝瓷烧造于汝州”这个千古史实,初步判定郏县(兰河湾)可能就是柴窑的创生之地。2018年夏,杨丰赫与国家文物局政策法规司原司长彭常新、中国收藏家协会古陶瓷分会金治中会长来洛阳考察,看到王光辉提供的瓷片样本,亦认为这可能就是寻寻觅觅的“柴窑”瓷片。2019年7月,彭常新司长与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的薛国芳主任来到洛阳,在王光辉、周加申、金正新、王少天、杨锋军等的陪同下,到实地进行考察。现场捡拾到不少同类瓷片,其中还有一块底部带有“官”字的薄胎天青色瓷片(对此笔者在现场将其拍照为证)。此次考察进一步增强了大家信心。
对于柴窑出自何地?《南窑笔记》说:柴窑“造于汝州,瓷值千金”《南窑笔记》是清代早期出现的一部陶瓷札记类著作,约成书于乾隆年间。现仅存抄本。《南窑笔记》作者张九钺,湖南湘潭人。生于康熙六十年(1721年),卒于嘉庆八年(1803年)乾隆二十七年(1762)顺天乡试举人。历知江西南丰、峡江、南昌,广东始兴、保昌、海阳诸县,所至有治声。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因海阳盗案牵连落职。此后他遍游嵩、洛、偃、巩间,晚归湘潭,主讲昭潭书院。著有《陶园文集》十二卷、《陶园诗集》二十六卷、《陶园诗余》二卷、《束鹿志》、《六如亭院本》二卷、《历代诗话》四卷、《峡江志》、《偃师志》、《巩县志》、《永宁志》、《晋南随笔》等。显然,张九钺在《南窑笔记》说柴窑“造于汝州”(当时郏县属汝州)是经过深入调查研究的。
根据瓷片采集、眼学判断、实地调查,并依据古代文献,形成比较完整的证据链,由此,相关人士一致认为:五代十国皇帝周世宗柴荣的柴窑疑似窑址在今郏县(古汝州)兰河湾。由此,本次研讨会洛阳团队提出“柴窑出郏县”的观点。(王光辉、王少天、周加申、金正新、焦坤、耿团、张宝生、杨锋军、李泰轩、李冰阳、刘静秋等为此付出大量心血和努力!)
需要说明的是,郏县地处河南省中部偏西,今属平顶山市直管。隋唐至五代十国时期为郏城县,归汝州直隶州。以郏县为中心周围数百平方公里之内,隋唐至宋的瓷窑星罗棋布,制瓷原料及各种要素完备。
二、柴窑是周世宗柴荣御窑
五代十国时期是我国封建社会最后一次大规模分裂割据时期,中原地区先有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五代王朝。五代始于公元907年,止于公元960年,历经54年,更8姓14帝。中原之外还有南唐、楚等十个独立王国。
周世宗柴荣是五代时期后周皇帝,在位五年有余。传说烧过瓷器也卖过瓷器的柴荣继位之后下令创建御窑,后世称为“柴窑”。柴窑集当时国力和制瓷大师,寻找各种优质胎土,苦心探究工艺、釉面及烧制,终成一代瓷皇。显德六年(959年)六月十九日,年仅39岁的柴世宗因病去世。为后世留下让人解读了一千多年、仍在解读中的柴窑等一串串谜团。
迄今为止所能见到的疑似柴窑的瓷器残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薄胎精美瓷片。那么,这种柴窑瓷片是周世宗柴荣的御窑吗?可以通过对柴窑瓷器残片的“柴”字类型辨析:
对于“柴窑”迄今未见权威部门给出明确定义。百度百科上的说法是:柴窑是五代十国皇帝周世宗柴荣的御窑。
那么,柴窑究竟是“姓柴氏时所烧者”还是周世宗之“御窑”?在郑州新密柴窑村考察,柴氏族人说柴窑是御窑。古代有关柴窑的文献记载不算太少,大都为明清时期文人的札记之类,且多是短短数语,相互转抄。即便如此,多有曹昭《格古要论》和王佐《新增格古要论》等几部著作的影子。
《格古要论》成书于明朝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为松江人曹昭所撰。是其在古物收藏和交易的背景下所产生的鉴别古物真伪和价值的专著。曹昭《格古要论•古窑器论》记载:“世传柴世宗时烧者,故谓之柴窑”。
明代王佐《新增格古要论》是《格古要论》的增删本,最早刻本为天顺六年(1462年)。《新增格古要论》中说柴窑“世传周世宗姓柴氏时所烧者,故谓之柴窑”。
《格古要论》和《新增格古要论》,两书均提出柴窑是周世宗时所烧者。只是《格古要论》说是柴世宗时烧者,而《新增格古要论》则说是周世宗姓柴氏时所烧者。两种说法的含义略有不同。
查阅新、旧五代史,两书对后周的皇帝只说“周太祖”和“周世宗”。均未见其名。这是对古代皇帝的避讳。同时也有两者的特殊背景。“周太祖”是指开基立业的郭威,而后来继承皇位的周世宗究竟是作为郭威养子的“郭荣”还是重新改回原姓的“柴荣”?这在柴荣继位后既是朝臣们头疼的地方,也是宋代著史者始终聚讼不已的问题。
事实上,周世宗究竟是姓“柴”还是姓“郭”,也让其父子始终处于尴尬的境地。后周世宗柴荣继位时,其父柴守礼已经在洛阳安享晚年,史*载“终世宗(柴荣)之世,未尝至京师。” 依据礼仪,柴守礼见皇帝要下拜。但从宗亲人伦孝道方面,他又是当世皇帝生父,亲爹给儿子下跪,于礼不和。柴荣要见他父亲,必需封他亲爹当太上皇(但始终未封)。古代人最讲“礼”,柴荣的帝位来自其姑父郭威,因此必须以郭家的继承人自居。因此,父子俩自从儿子当了皇上,一直到死,再未见过面。
无论如何,从发现的“柴”字瓷器以及宋朝皇帝对待柴家后代的待遇来看,周世宗的“柴”氏的倾向还是比较明显的。柴荣兄弟五人,柴荣排行老三。周世宗柴荣继位后,加其父为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光禄卿。长兄柴穆,封蜀国公,成都将军;二兄柴茂,封陈国公,左将军,瓷政司,居住陈郡柴王城(今河南省西华县);四弟柴华,封齐国公,右将军;五弟柴贵,封吕国公,虢州刺使,京都左巡监。可知二哥柴茂主理瓷政司。
对于柴窑是否为柴世宗御窑?相传五代十国时期后周柴荣在位时,所司(瓷政司)向柴世宗请示烧造瓷器的颜色,柴世宗答以“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于是工匠们便按照要求苦心设计、精心制作,终于烧出瓷中的精品。对于“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汝州人多传为宋徽宗所语。关于这句话的出处,多处查阅文献,可见之于明刊本《五杂俎》(吴航宝树堂藏版)。
《五杂俎》卷12记载,柴窑瓷器:“世传柴世宗时烧造,所司请其色,御批云:‘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文中的柴世宗指的就是周世宗柴荣。《五杂俎》(今作《五杂组》)(zǔ,古代祭祀时放祭品的器物)。据此,柴窑是周世宗柴荣御窑可信。
唐代及五代十国时期,瓷器生产已经比较兴盛,官府已经有专门管理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