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衣奴才实际上是满语booiaha的音译词。意思是“家里的奴隶”。带着典型奴隶社会残余。
所以一开始的包衣阿哈们的地位就是奴隶,没有自己的人身权和财产权。
任何一个阿哈的祖先都有一段悲惨的经历。而且最主要的来源也必然是“战争中被掠夺的俘虏”。
战争俘虏成为奴隶的历史非常悠久,明朝的时候,俘虏了战俘,男孩子割了送进宫里当太监,女孩送到宫里当官婢。
建州女真在创业初期,也同样是畜奴成风。八旗里除了诸申旗丁,大量的都是抢掠来的辽东汉人、朝鲜人旗奴。这些奴隶可以被当做旗主的个人财产,自由买卖;打仗时作为炮灰冲到前面。
随着时间的发展,包衣阿哈的成份也在不断变化,变得更为复杂。奴隶本身繁衍了几代,出现了家生的奴二代,甚至奴三代。一些旗人诸申也因为*和欠债等原因沦为了包衣阿哈。
但是随着满洲势力的不断壮大,征服的土地和财产也越来越多。这些原本被别人支配命运的奴隶,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社会地位的上升渠道”。
原本主宰上三旗的旗主做了大清的皇帝,主管上三旗包衣阿哈的机构变成了内务府,其他下五旗的也成了各王公贵胄的王府奴才和官婢。
刚入关的时候,不掌权的顺治和后来年幼的康熙皇帝最信任谁?当然是家里人,而谁最忠诚?当然是自己的奴才最忠诚?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上三旗的包衣阿哈们正是因为主子当了皇帝,自己反而成为了高于普通汉民的“权贵”。
很多包衣的二代、三代们出任内务府的大官,替清朝皇帝掌握着天子南库,盐道、造织、矿山等等要害肥缺;比如曹寅;奴二代们被抬籍后,可以参加科举,外放封疆、甚至入阁拜相,比如年羹尧;内务府旗人女子十三、四选秀女,入宫为婢,一朝得了宠幸,生了皇子,封为妃嫔,甚至一朝皇子成了继君,成为圣母皇太后的也不奇怪,比如乌雅氏、魏佳氏。
但是时间的发展,有些包衣阿哈们发展得有权势有地位,有些旗主破落了,看起来身份颠倒了。但是根据八旗包衣制度,旗主对包衣仍然有着身份上的优势。
和珅在乾隆晚期,可谓是权倾一时了吧?但是某次乾隆留和珅吃晚饭,和珅竟然拒绝了,因为他要去给自己的旗主拜寿。乾隆知道后,不但没有怪罪和珅,还让和珅赶紧去。
道光年间的军机大臣松筠,有一次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请了几天假,跑去给自己的旗主奔丧。结果被人告诉了道光。道光觉得很丢脸,自己的军机大臣给一个“小老百姓”披麻戴孝,实在太没面子了。但是面对森严的八旗包衣制度,也无可奈何。最后灵机一动,给松筠抬了籍,废除了他的旗奴身份。
所以在清朝,贵族旗主哪怕再落魄,遇到达官显贵的包衣阿哈们,那头还是可以扬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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