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千年,故宫迎来她生命中重要的两任守护者。
2002-2012年,郑欣淼担任故宫博物院院长,期间以故宫大修为契机,主持制定了《故宫保护总体规划(大纲)》,并对馆藏文物进行清理造册,对故宫中数不清、理还乱的文物进行彻底清理。郑欣淼还提出了“故宫学”概念。他解读这门学问是:直接面对故宫的文物、古建筑、档案、文献等,是一门把故宫当作一个文化整体的综合研究。
郑欣淼
2012年,单霁翔出任故宫博物院院长。他偶然发现,刚刚修好的太和殿外围又搭起了脚手架,工人们在清理房顶瓦缝间的灰浆。这种粗糙施工明显不适用于故宫,他果断下令停工。
在2015年11月全国政协的双周协商座谈会上,单霁翔用八分钟时间“哭诉”了故宫大修苦衷:大修是工程项目,要招标,中标单位再找包工头,包工头用最低的价格雇农民工,让几个月前还在收麦子的农民来修太和殿。政府采购要货比三家,比的是价格便宜而不是质量。每年10月大修款拨下来,第二年8月就开始催,到年底如果没有花掉就收回,逼着赶快花钱。故宫的老工匠没有干部身份退休后不能返聘,北京年轻人又不愿意学瓦匠、木匠,故宫培养的年轻人大都是周边地区的,没有北京户口,培养完又回原籍了。
单霁翔
会后,单霁翔写给全国政协领导的报告,得到了“特事特办”的批示。一个“特”字,让单霁翔得以一点一点在体制的缝隙中,把故宫丢掉的匠心找了回来。
如今,故宫正进行着史上最大规模的修缮工程。此次,故宫对所有接触建筑本体的工匠都进行严格选拔培训与考核,体现出精细、审慎专业的态度。故宫的修复不再视为工程,而是研究性的保护项目。
当现代工匠们像对待有生命的事物一样看待故宫的维修时,古法的技艺、现代的工艺都会被匠心独运。
《我在故宫修文物》截图
故宫的文保科技部是古代营造工匠们的现代继承者,这些年轻的“宫里人”要修理大到木构、壁画,小到小摆件的各种文物,他们自嘲道,“不同组的手粘的东西都不一样,青铜器组手上是锈,木器是鳔,漆器组是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