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七月太阳猛烈、无风的炎热夏天里,可算是这里农村最为忙碌的时刻了,大人们早稻收割,小孩子晒谷,接着马上就是犁田、插秧种晚稻。如果种了西瓜,也得抓紧时间摘瓜运到镇上,希望卖个好价钱。所以很多时候,既热又累,饭都不想吃,喝点汤解解暑就最好,也因此,有了虽然简单但能填好肚子的餐食。
一定要说冬瓜这种好东西,因为在本地,冬瓜易种植,产量大,保存时间长,而且含水量大,从小的瓜(我们叫“节瓜”)到长成二三十斤以上的大瓜,在夏天叶菜不多的时候(天气热,不长叶菜,并且,虫子、蚱蜢等吃菜叶的也很多),就是再好不过的食材了。
夏天好吃的,首选冬瓜盅了。本地一般有黑皮冬瓜和白皮冬瓜两种,后者长得细长,瓜瓤少,通常实心,而黑皮冬瓜则粗短,空心,最大的有六七十斤(并不绝对这样,因为有的粗短冬瓜,表面也有一层白霜)。所以如果家里的锅足够大和深,拿黑皮冬瓜做冬瓜盅是很好的。复杂点的做法,就类似广东常见的煲汤——清补凉,把猪肉、红枣、枸杞、莲子、薏米、茨实等塞到冬瓜里;而简单的做法,只是把猪肉(我觉得五花肉最好)盐腌一下,就放冬瓜里,当然现在的做法加上虫草花之类的也没问题。放“料”之后,要用切下的其他冬瓜块,用牙签或其他的东西扎在冬瓜盅上方,当作“瓜盖子”。
冬瓜盅一般是泡水里炖,而不是隔水蒸,要盖锅盖的(冬瓜盅上还有个“瓜盖子”),炖一个多小时,冬瓜皮不再是绿色,而是变成黑黄色,就能拿出来,喝汤吃肉和吃冬瓜本身。这样做未必就是最好的,但是对于农忙时节的人们来说,偶尔能吃上这样的“大菜”,也非常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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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饭店里,也能吃上类似这样的冬瓜盅,有些做得讲究的,就是瓜皮还雕花了,不过也说明并没有炖多久,甚至只是把炖好的汤,用一个冬瓜作“容器”盛好而已。另外,汤里普遍加了味精,虽然初尝很鲜,但终究不太天然地道。另外,虽然有西瓜盅的做法,但实际上做的并不算多,不知道是因为西瓜太甜了,还是西瓜不经炖呢。实话说,在上几篇文章《112.种西瓜和西瓜干》里提到西瓜干蒸肉,真的挺好吃的,只是西瓜干难晒成,不提倡。
夏天里冬瓜做成菜的很多,怎么说都能补充水分,消暑,我还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柴鱼干冬瓜汤。
可能有人会了解或者想起,曾经在乡间卖的柴鱼,是硬邦邦的干瘪的就像柴条的鱼干,后来了解应该是鳕鱼晒成的,据说可以存放几年都不坏,只要不被虫子蛀了。我们一般用厚背刀砍成三四厘米长的鱼段,和冬瓜片、肉片(有时没有)煮汤,可能就煮大半个小时的滚汤,既菜也汤来送饭。柴鱼汤和肉,我个人觉得都没有什么特别味道,很淡的,所以我以前认为柴鱼就是吃起来像木柴那么没有味道的鱼干。不过,我很喜欢吃,觉得口感不错,鱼肉纤维粗大、纹路清晰完整,有嚼头。但加点酱油拌一拌柴鱼干,感觉味道鲜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鱼干里的什么物质被激发出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