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窝有点像北京的炸焦圈,形状和配料又不相同,是用大米和黄豆混合打成的面浆,加上葱花和盐,炸成一个外圈厚软,内圈薄脆的圆窝形。我在余记精粉世家吃过两个,很耐吃,又酥又面的口感别具一格。
豆皮听起来容易让人以为是豆腐皮,却远非那么简单。作为这座城市独特的美食,豆皮选用了非常丰富的食材:米浆片、鸡蛋、糯米、肉丁等,做一大锅,再切成一个个方块。遗憾的是,我去过数次武汉,都未来及品尝。上次到武汉图书馆讲座,一早从济南飞去,到武汉简单吃了点东西,离讲座还有两个多小时时间,抓紧回房间补觉,刚睡着十来分钟,就听见门铃响了,开门看到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一名刚工作不久的小姑娘,她提着四五个饭盒,说:魏老师,我刚才排队给您去买了旁边的王师傅豆皮,您要不要再吃点?
我虽很感动,但实在困得痛不欲生,又不愿辜负了好意,就把豆皮接过来,放到房间的冰箱里。一觉醒来去讲座,结束后也忘了豆皮的事,第二天想起来,发现冰箱其实没有通电,豆皮已变了味道。
这件事让我颇为愧疚。对不起,武汉的豆皮,对不起,王师傅,还有买豆皮的小姑娘。
或是我那些关于吃的文章,暴露了自己的口味,所以,每到一地,总有朋友带我去各种充满烟火气的地方饕餮。他们知道,大酒店,我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坐在富丽堂皇的包厢,整个人都是蔫的。而那些深藏于市的锅灶,总能让我一次次心花怒放。
武汉更是这样,论宴席,并无太大特色。或者说,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这似乎也是一个传统。美食大家唐鲁孙在民国时的武汉工作过五六年,他写的《武汉三镇的吃食》,盛赞了武汉的美味,但是,整篇文章提到的,有江浙口味的“大吉春”,四川口味的“蜀腴”,还有福建酒馆“四春园”,广东菜馆“冠生园”,云南饭馆“醉乡”,甚至宁波菜馆、保定菜馆,偏偏没有武汉特色的大饭店。这说明,在近百年前,武汉菜就已经融合了,过早地融合,让本地菜面目模糊。
我对武汉酒店里的菜品印象也不清晰,在亢龙太子酒店吃过的武昌鱼,新鲜,别处确实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