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条子(若羌)。拉条子是由一根面剂子拉成的,没有断口,是长长的一整根。若羌拉条子里面没有配菜,可以叫白皮面。
沙尘暴中奔赴且末
第三天,4月30日。我在早晨散步时听说,酒店前有一家从四川来的女士开的餐馆。虽然也能做拉条子,但是我要了一碗满满是汤的肉丝面片。只因为大师傅是四川人,所以满满都是川菜常有的花椒味。
这一日,我们就要出发了,在丝绸之路南道上,从保留着古老地名的若羌到且末。不过,古时候的丝绸之路在遥远的北边,已经被湮没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了。
出了被绿色环绕的绿洲城市,周围景色一下子变成了黄色调。天气还算好,但是天并不蓝。刮了一夜的风还没有停,依旧漫天沙尘。这个地区每年从4月到5月是强风季节,细沙尘漫天飞舞,完全看不见前方,所以会迷失方向。这种沙暴被称为“黑色风暴”,自古就令人恐惧。
出了若羌1小时后,在我们参观瓦石峡古城时天气还好,在江尕勒萨依仅有的一家餐馆(房子也仅此一间,主人是电话线管理员,兼职经营餐馆)吃拉条子的时候开始,风大了起来。车外,沙尘猛烈得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我赶紧把事先准备的风镜取出戴上。
日本产四轮驱动在狂沙与沉沙中几度抛锚,走走停停,下午4点多,我们和后一辆车失去了联络。对讲机也失去了作用。风越来越大,可见度仅在5米左右。沙尘狂舞,根本看不清路与沙漠的界限。大概30分钟后,我们终于通过对讲机知道了那辆车的位置,于是调头返回去找。原来,后面的车因为看不见我们的车,在该拐弯的路口没有拐,继续直行,所以走丢了。
调头走了一段我们又停下来,准备等沙尘暴减弱一些再走。得知两台无线对讲机取得联络时直线距离也就10 米左右,仅仅这个距离,彼此已经不在视野之内了。
到达且末的酒店已经晚上6点了。行驶距离410公里。风势没有渐弱,酒店四周高大的白杨树在风中摇曳,发出“咻咻”的声音。
肉丝面片(若羌)。汤汁有花椒味,问过得知,大师傅是四川人。
拉条子拌面(江尕勒萨依)。江尕勒萨依仅有的一家餐馆的拌面,编花绳式拉出的面入锅,非常好吃,可是沙尘透过墙壁的缝隙吹进面里,断送了美味。
戈壁滩中驶向且末古城遗址、民丰
5月1日。酒店周围一家餐馆都没有,早餐吃面的想法几乎化成泡影,好在酒店餐厅里有“揪片”(面片),类似日本的面疙瘩汤,可不怎么好吃。
这一天的行程是由且末到民丰。风还没有停,我们向着且末古城出发了。只有且末是离过去丝绸之路南道最近的城镇,却没有像样的路通到且末古城,我们只好在戈壁滩中向前挺进。我们拜托酒店的一位负责人做向导领路,他之前去过那里很多次,可是到了出发时间,这个人迟迟不出现。司机对路线一无所知。刚巧这一天是劳动节,又是古尔邦节。我们忐忑不安地等了20分钟,那人出现了,终于可以放心地上路了。
玄奘、马可·波罗都曾到访且末古城,然而去那里的路是沙漠之路,没有向导是绝对无法辨认出的。听说这条路上至今都散落着陶片、织物片,稍稍挖掘就可以出土些什么。
出了且末绿洲4分钟后,胡杨林映入眼帘。光秃秃的胡杨林风景,令人心生畏惧。胡杨是650万年前就生存在地球上的古老植物,据说世界上90%的胡杨都在中国。
在一个有餐饮街(确切说是4间土坯房)的地方,我们吃了拉条子拌面作为午餐。面是手工制成的,番茄、辣椒调味适中,味道相当不错。
查看这一带的地图,安迪尔古城遗址就在附近,但是这次时间不够,所以没有去成。进入民丰之前,我们走了一段耗费3年时间,1995年才全线通车的沙漠公路。这条路正好把塔克拉玛干沙漠分成两半,由北道的轮台至南道的民丰,全长550公里,是一条铺装完备的道路。对于直面生死、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斯文·赫定来说,完成这样一条道路,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吧。铺设这条道路,也全仰赖于沙漠中发现的油田。晚上6点40分,我们终于抵达民丰,全程300公里,算是比较轻松的一天。
民丰的酒店里,除了拉条子,还出现了稀有的米饭。把自带的即食牛肉咖喱倒入面和饭里,得到了随行人的好评。
揪片(且末)。同是小麦粉做成的,为什么拉条子好吃,揪片就不好吃呢?小麦粉的味道很浓,是烫面疙瘩,也叫面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