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江南水乡的春意渐浓，李华家的小院里，梨花带雨，不胜清怨。王刚推开窗，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李华偎依在他身旁，她的脸上是平静的，眼里却飘过一抹暗淡。
“明天，和医生说一声，我们不再去了。”李华微笑，但笑容里带着一丝倔强。
王刚的手顿了顿，终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李华心里盘算好的。自从得知病情之后，李华就变得更加珍惜每一天。她说，不想把剩下的时间都留在冰冷的医院里，那些白色的墙壁，和滴答响的点滴机，都让她感到窒息。
孩子们不太能理解妈妈的决定。李强总是沉默着，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李丽则是偶尔会趁王刚不注意的时候，躲进房间哭泣。
“爸爸，妈妈真的决定了吗？”李强在早餐时忍不住问，碗里的稀饭一阵冷风似的。
“妈妈有她的打算，我们应该支持。”王刚叹息着，把玉米面做的烙饼递给他。
李丽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她知道，任何的反对都是无效的。她想起妈妈经常说的那个词，“由命”。意思是，世间的一切，都有它的轨迹，强求不得，反而迷失了方向。
午后，青石板上泛着温暖的阳光。李华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刺绣着。她的手法熟练，花鸟渐渐在白布上绽放。王刚则在一旁陪着，偶尔聊几句家长里短。
“咱们家这些年，还算顺风顺水的，是吧？”李华放下针线，看着王刚说。
“是啊，风雨看似多，回头看看也就是那么回事。”王刚笑着回应。
夜幕低垂的时候，李华家总是能嗅到饭菜的香气。王刚喜欢下厨，特别是自从李华病后，更是操持起了家中的饮食。
“今天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再来点干煸四季豆。”王刚边忙边喊着李丽过来帮忙。
李强把今天的报纸抛在茶几上，有些无精打采地走进厨房。不想吃饭，是他最近的状态，但他知道，不吃饭妈妈会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