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川高铁站,天水三阳川新区公路规划图

首页 > 社会 > 作者:YD1662022-12-09 14:41:21

2017年7月9日,宝兰高铁首列动车从兰州西站开出,省市领导出席高铁动车兰州西高铁站首发仪式。

二、喜乘高铁,思绪翩翩

冥冥时空,上苍眷顾,让我有缘邂逅相遇高铁动车。早在2014年岁末(12月19日清早),我在兰州铁路 (局)集团公司离退休管理处安排下,有幸与路局各界代表一起,乘坐兰新“丝绸之路号”动车组兰州至西宁段首通列车,去体验了一把火车“飞驰”一样的别样感受。做为经历驾驶过蒸汽火车,内、电机车的老火车司机,当我坐在舒适平稳的车厢里,望着车窗外“刷刷……”闪退的西北高原冬季独特的浑黄粗犷浑厚景色,望着车厢通道口上方的滚动电子显示屏,当车速从十几公里疾速跃升到二百公里时,我的心里除了感慨、激动,还萌生许多联想。我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地离开坐席,手举相机不停地走动,挨个车厢去拍摄,拍照新潮的车厢,拍照可调转姿态的坐椅,拍照年轻帅气靓丽的男、女列车员,拍照身边满面惬意的乘客,试图留下些许乘坐动车的体验。我还想试图走进驾驶室一探究竟,但我走到第一节车厢时,发现狭窄的通道,窄小的驾驶室已挤满了各界代表,他们在观赏我的年轻英俊的同行------那个火车司机手揿电纽、聚精会神地在仪表前标准化操纵“丝绸之路号”的牵引。

那个上午车至西宁高铁站,大家纷纷站在“丝绸之路号”前拍照留念,与车厢门口亭亭玉立的“空姐”样的列车员合影。望着近在咫尺的流线型动车组,板式整体(道床)线路,望着此情此景,联想到动车专线上的桥、隧、路,我自然想到了解放前民国交通部修筑宝兰路的艰辛,宝天段勉强通车时的“筚路蓝缕”。建国后西北*军64军、65军一部抢修宝天段,“西干局”修筑天兰线,“一工局”承修兰新线,天水铁路(分)局、兰州铁路局运营宝、兰、武 (威,八百公里线路),十万军民悲壮筑路、奉献青春年华保畅通的一幕幕彪炳史册动人场景。我的心绪自然走进时光隧道,见到了许多“老宝天”、“老天兰”、“老兰新”;见到了当年主持修建宝天段的民国筑路专家,宝天铁路工程局(总工程师)局长凌鸿勋,看到了宝天铁路工程局一行工程技术人员,风尘仆仆对天(水)兰(州)铁路、对兰(州)新(疆)铁路、对河口至西宁段铁路的定测及踏勘的身影。

三阳川高铁站,天水三阳川新区公路规划图(5)

坐在宝兰客专联调联试天水动员大会会场,冥冥时空里我仿佛见到了1949年8月3日天水解放时,一群奉命接收民国交通部天兰工程处,清一色二十郎当岁的军管会交通二大队军代表。见到了建国后主持承修天(水) 兰(州)铁路线的西干局局长(1951年1月时任)、铁道部副部长、甘肃省人民政府副主席王世泰,见到了天水铁路分局、路局局长赵康(1954年9月时任),见到了1956年3月兰州铁路局成立初,乘坐赵康局长专列去北京开全路“双先会议”,被*、周总理、朱德、刘少奇……等领导亲切接见,长着一幅娃娃脸的工务职工代表马海珠、客运代表陈克绿,青春激扬的天水机务段长王乃新、火车司机张裕……

三、筚路蓝缕话宝兰

乘坐兰新客专的那份激情与冲动,在我心中久久难以平抚,在兰局建局六十周年前夕,我又业余时间陆续采访了建国前参加修筑宝天铁路,现已八十七岁的“老宝天”耿本立。耿老提起自己16、7岁参加宝天筑路时,神情一脸凝重,老人稍加沉思后,给我讲述了当年筑路工人的悲惨境遇。耿老说:在包商手下干活,首先是吃不饱,工钱经常拖欠,再就是施工技术落后,筑路工具(铁锹、钢钎、大锤、洋镐、抬筐、麻绳)原始,筑路掏山洞开挖土方作业时经常塌方,砸 (轧)死人是常事,且无人抢险施救,民工死亡后草席一卷,麻绳扎系,就近软埋,家属没有抚恤金一说。耿老最后叹气悲伤地说,过去修宝天段那些事都不能再提,宝天铁路可以说是用民工的生命铺出来的。在耿老家我听到这里,便想起了一段史料,1945年3月(民国三十四年),为纪念修筑宝天铁路而罹难的天水、秦安、清水、通渭、武山、甘谷、西和、两当、徽县、成县、礼县民工百余人,旧宝天铁路工程局与当地政府在天水秦州老城(解放电影院前),修筑“宝天筑路民工纪念堂”与“宝天筑路民工纪念碑”各一处,以示纪念。

在回家整理耿老的这次采访文字时,我又想到了我的老前辈,早已做故的张(西铭)姓“老宝天”火车司机及索(章)姓副司机。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们抢救性地收集整理早期宝天、天兰铁路史料,曾多次访问过这些“老宝天”。张姓老司机当时七十多岁,很健谈。通过访谈,老前辈们给我们勾勒出了当年宝天铁路惨淡经营的部分情景。张姓、索姓老司机对我们描述说,宝天铁路国民党修了六、七年,其中又经历了抗日战争,筑路物资(炸药、工具机械、水泥、钢轨、粮食)奇缺,这段盲肠铁路修得异常艰辛窘涩。线路质量标准低不说,隧道 (山洞)多,曲线 (弯道)多,曲线半径小。全线长154公里,桥、涵、隧有140余座。其中绝大部分隧道内壁没有砌衬,火车钻进隧道,在灯光的照耀下,洞壁凹凸不平,怪石呲牙咧嘴,尤其是洞壁顶部怪石,悬空摇摇欲坠,十分恐怖。1945年底勉强通车后,陇海铁路区管理局派到这里的是两台中文称“毛卡”的外国造小火车头。小火车头牵引力小,制动机性能落后,属一次性施闸,每次牵引仅拉四、五节30多吨的车(匹)辆,而且车辆上还配有司仞(拧手制动机人员)若干名。火车进站停车时,火车司机一鸣笛,车辆上的司仞一起拧闸,增加车列制动力,才能安全停车。开车时再听司机鸣笛,松开车辆手制动机,缓解车辆制动。索姓老司机曾对我说:那时火车速度很慢,每小时最高跑十几公里,小曲线“弯道”加上坡时还没人走的快。还有沿线时常有土匪出没,明火执仗直接拦路抢劫,张姓老司机与伙计就让土匪抢过一回。宝天铁路至解放时,始终未编入正式运行图,光昼间行车,夜晚停运。由于无运行图,加之宝天段三天两头塌方掉道,当时有人编顺口溜嘲谑说:宝天线,瞎胡闹,三天两头就断道。三等车卖的一等票,要问啥时能通车,站长摇头又摆手,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由于沿线无供火车司机休息的场所,每台机车的水柜上便装一个低矮的小木房,俗称“木楼”,供火车司机途中长时间停车时休息睡觉。这种带“木楼”的火车笔者从老照片中见过。由于它过于低矮,火车司机休息时需低头弯腰钻进去,躺倒在木板上,也有火车司机则戏称它为“狗窝”。 解放前夕,国民党挑起的国共内战形势明朗,败局已定,溃败的胡宗南残部有计划地破坏宝天铁路,扒桥涵,炸站舍,这时的宝天铁路已很难听到火车的汽笛声了。

三阳川高铁站,天水三阳川新区公路规划图(6)

建国初期行驶在宝鸡、天水、兰州间的蒸汽火车。

天(水)、兰(州)铁路是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实业救国计划》里陇海铁路线的最后一段。它东连宝天段,西接虚拟的兰 (州)、新 (疆)铁路,甘(肃)、青(海)铁路。天兰铁路民国时就测量踏勘多次,并多线比较优选,但在解放前这段铁路始终是段虚线。现行的天兰上行线路,除建国初期铁道部对其少量路段走向小改(如原线路设计的“天水西客站”,因建国初期出兵朝鲜抗美援朝,筑路物资紧缺,架桥技术滞后且耗时费工,在前苏联铁路专家的建议下,便舍弃跨渭河至天水老城设计,改从渭河北岸伴行逆渭水西进,至南河川跨渭河,致使“天水西客站”设置落空) 外,其余均以民国交通部设计的线路走向构筑。1946年(民国三十五年)4月,民国交通部改宝天铁路工程局为天水铁路工程局,负责修建天兰铁路。天水铁路工程局在天兰间设10个工程总段 (每个总段下辖3个工程分段),并征调陇西民工三千人参加天兰铁路路基修筑。旧时天兰铁路施工全为包商分段承包,大多采用“以工代赈”方式征集当地民工参加筑路。由于当时国民党政府积极准备内战,千方百计搜刮民财,加之党商勾结合一,官商勾结合一,军商勾结合一,构成旧中国既得利益集团,致使贪污腐败成风,物价飞扬猛涨,人心涣散;又因施工技术条件落后,基本无机械动力可用于开山劈岭施工,工程进展缓慢。

1947年至1948年间,民国交通部又抽调部分员工参加湘桂线来湛段和成渝铁路修建,使天兰路段施工处于半停工状态。天水铁路工程局遂将10个工务总段缩减为天水、甘谷、武山、定西、兰州5个工务总段,施工力量大减。筑路至1949年初,因国民党内战败局已定,工程被迫全部停工,等待新政权接管。3月,天水铁路工程局改为天兰工程处(位于天水西关),隶属陇海区铁路管理局,刘宝善任代处长,实为一个留守看摊的工程机构。建国前的近三年时间内,天水铁路工程局担当的天兰路段施工,仅完成土石方988万立方米,开挖隧道1317米,约占当时全部建筑安装工程总投资的3.6%。

四、1952,领袖致电贺天兰

天兰铁路是在建国初期,在抗美援朝的严峻形势下,依靠自己的力量修成的一条新线铁路。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在机务段结识了五十多岁的师傅李松田(已故)。李师傅是火车司机出身,解放前就在宝天铁路当司炉跑车。建国后筑路天兰时任西干局“临运处”北道埠机务段机车副司机。1952年8月23日这天,西干局“临管处”天兰钉道队将最后一根钢轨牢牢地钉进兰州车站,从此宣告新、旧政权接续修建的陇海铁路全线贯通。消息传到北京,*亲笔题辞发出贺电:庆贺天兰路通车,继续努力修筑兰新线!相续继发来贺电的还有刘少奇、彭德怀等中央*。

三阳川高铁站,天水三阳川新区公路规划图(7)

1952年8月23日,摩格型772机车牵引钉道列车铺轨至兰州。闻讯赶来的兰州群众,纷纷围拢在火车头前拍照留念。

天兰铁路通车时,李松田和司机安少臣,司炉董明堂一起驾驶莫科17型(日造)蒸汽机车,拉着首列庆典列车,1952年9月29日上午11时拉响汽笛从北道埠火车站出发,至30日下午3点多驶抵省城兰州,并参加10月1日兰州十万人天兰铁路通车庆典大会。在甘肃省历史档案馆收藏的影像资料片里,人们仍能从定、兰段铁路高崖站(现已废弃)外方的一处洞口外,看到牵引第一列庆典列车的3922机车机组人员,携带浓烟白雾,呼啸着鸣响汽笛挟风从洞口驶出的历史性镜头。还是在李师傅家里,我见到了他青春激情岁月的珍爱,一本由西干局印发,业已珍藏数十多年的酱紫色封面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封面上印有凹凸版金黄色*头像,头像下方有“在*的旗帜下奋勇前进”十二个醒目大字,笔记本内插有多张纪录天兰铁路筑路工人,热火朝天现场施工的照片画页,扉页是一幅“天兰首通第一车”驶往兰州途中桥上的彩照画,画面下方有这么一段蓝色文字:天兰铁路是由西干局构筑,完成工程数量大桥11座,2.032公尺;中桥52座,2.363公尺;小桥298座。隧道47座,10.416公尺;涵管554座;房屋137.488平方米;土石方23.000.000立方米。西北的军工、民工共筑路345万工日,另有9600多民工参加筑路。筑路过程中采取边筑路边临时运营的方针,在筑路技术及运营管理上得到前苏联铁路工程专家、及郑州铁路管理局技术人员的有益帮助指导。在一些修竣的路段开行材料车,并在其中加挂客车车辆,开办临时客运,为以后的正式运营培养人才,积累经验。

三阳川高铁站,天水三阳川新区公路规划图(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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