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维亚人不吃地耳。但200年前当地人就已经发现只要地耳生长茂盛的田地,粮食的收成就会特别好。于是他们就有意识多移植地耳到耕地中,并保持土壤湿润使其大量繁殖。待需要农耕之时就将其翻入地中。他们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何如此,但这的确是一个增加地力的好办法。蓝藻这个大家族有一百多个品种,其中绝大多数成员都可以“固氮”。地耳恰巧也是其中一员。它富含固氮酶,可以将空气中的氮离子固定为庄稼可以吸收的有机氮肥;而且当它死亡后,腐烂的遗骸快速分解,又可以释放出大量的阿摩尼亚分子。这些物质大大增强田地的肥力。在这片富含天然有机氮肥的土地上种植,收成自然就不会差了。
地皮菜可固氮
蒙古人则更进一步,他们将搜集到的地耳煮熟后却不食用,而是趁热装入袋中。他们坚信——用地耳热敷额头可以治疗偏头痛,热敷关节可以治疗扭伤,热敷背部还可以治疗腰肌劳损。至于地耳真的是可以医治疾病,或是仅仅作为安慰剂就不得而知了。但在国内,很多医书也都记录了地耳的药用价值。《名医别录》说它“明目益气,令人有子”。明目益气或许还有可能,地耳可管不了不孕不育。《药性考》认为它“清神解热,痰火能疗……久服延年”这个评价就很高了。不过在民间,地耳的确是可以用来治病的。直到现在洛阳南部的山区里,山民还用地耳来治疗丹毒、夜盲症、火烫伤、痔疮等。对于不同的病症,有些是内服,有些则是直接外敷,据说效果甚佳。李时珍说它性味甘,大寒,清热之良药。而江浙一些地方在食用之时也会放少许胡椒粉及辣椒粉避寒,看来地耳还真的有其一定的药用价值。
地耳的营养成分非常之高。他的钙质为蔬菜类最高,蛋白质高过豆类,碳水化合物也食物中也是翘楚。其能提供的热量也非常高,这就是为何被当作备荒代粮的缘故了。在烹调上,地耳完全可以代替各种木耳,在营养上更胜了木耳一筹。可它的身价非但不如木耳,还和自己的表亲发菜悬殊巨大。木耳是筵席上的常客,许多菜肴都需其为点缀;而发菜仅仅因为名字讨彩就广受港澳台人士的喜爱。为何地耳就默不作声,毫无存在感呢?
普通而味美的地皮菜炒鸡蛋
究其原因,不还是物以稀为贵在作祟吗?旱发菜因为破坏生态严重,已被政府禁止采摘。但国人总能想到办法,将阵地转移到国外,且卖出天价。地耳却是因为随处可见,多到可以用手捧,用扫把扫。如此丰富的资源自然价廉,又能上哪去说理呢?
笔者眷恋地耳,也回想起初中时品尝地耳包子的岁月。这些滋味,只有真正爱它才能体会的到。因为它终究还是平凡而卑微的,是和普通的劳苦大众的命运紧紧相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