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江州城有个叫李保的年轻人。他原本是来自异乡的难民，后来入赘当地一户人家，租了张大户的三亩水田，靠种田为生。今天，李保准备去看看自己的田地。在路过张大户家时，张家的管事张二叫住了他。原来，最近张大户攀上了一位京官，京官派了管家前来传话，表示一个月后将前来拜访。管家还说，他的主人曾经称赞过江州的美食——雁归来，味道非常好。于是，张大户立刻让张二去安排。张二正好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李保，便让他去做这道菜。李保听后有些为难。这道雁归来实际上就是大雁的嗉囊，每年秋天，大雁会南迁，春季才会返回北方繁殖。其中一些停留在江州城，不南不北。一些讲究的食客认为，大雁去的地方到处都是珍奇异果。经过冬的储藏，嗉囊内会留下天地精华，食用后可以延年益寿，并具有百病不侵的功效。因此，这道美食非常受欢迎。要做出这道菜，需要技艺精湛的厨师，亲自宰*大雁，掏出囊后不剖开，只打一个小洞，挤出里面的硬颗粒，留下泥状物，再用草药包裹腌制去除异味。等到贵客上门时，整个上蒸笼蒸透，再摇盘上桌。这道菜香气扑鼻，口感糯脆，并带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莫名滋味，让爱吃的人如痴如醉，而讨厌它的人则会感到反胃。李保自然没有这种口福。然而，按照当地的习俗，一盘雁归来至少需要13个嗉囊，也就是需要*13只大雁。李保觉得这太过残忍，便推辞道：“张爷，您看，我的田地青苗正在抽穗，走不开，要不您找别人吧。”张二不高兴地说：“我说李保，这么好的事情我只想到你了，别不识好歹。如果你不去，明年你的那几亩田就别想种了。如果你成功了，老爷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免去你的租金。”话说到这份上，李保哪还敢推辞，只得答应了。张二顺手扔了一串钱给他。李保来到了菜市场，一打听，才知道大雁的嗉囊需要提前预订，而且价格不菲。张二给的钱连定金都不够，这可怎么办呢？如果完不成任务，明年就没有活路了。李保很不开心地回到家，他虽然是入赘，但他的妻子桂花一直很温柔贤淑，夫妻感情很好。桂花看到他的脸色不对，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李保长叹一声，告诉了她实情。桂花听后也非常担心，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李保回答说：“不行，如果惹恼了张二，就会惹恼张大户，到时他会收回我们的田。”李保说道，“实在不行，我自己去捕吧。”于是，李保去村里的猎户家借了几个捕兽夹子，还蒸了一些玉米和小麦做诱饵。第二天，李保早早起床，桂花听到动静醒来，问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把握。”李保摇了摇头，说：“算了，哪有女人去打猎的。”说完，他就出门了。城外沼泽地荒芜人烟，但却是大雁的聚集地。然而，由于“雁归来”这道美食的流行，大雁已经变得非常机敏。李保忙活了一整天，却连一只都没捕到。晚上，李保回到家，却发现妻子桂花不在家。经过打听，得知她也出门了。
李保突然想到他曾经说过要一起去捕大雁，于是他感到非常担心。那个地方到处都是泥潭，人掉进里面就危险了。他急忙赶到沼泽地，此时天色已黑。他大声呼喊妻子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回应。
第二天早上，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李保在沼泽地里找到了妻子的一只鞋子。他突然昏倒在地，醒来后就变得疯狂了。他整天张开双臂，像大雁一样飞行，见人就嘲笑：“你看我像不像一只大雁？”
那天晚上，李保在城里发疯。他拦住一个路人，傻笑着说：“你看我像不像一只大雁？”
这个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嫌弃或殴打他，而是温柔地摸了摸他枯槁的脸，说：“没错，你真的像一只大雁。”这个人把李保带回家，为他做了一顿好吃的。李保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突然停下来，想到了妻子。他看向对方，发现对方是一个双眼含泪的女人。李保的神志突然恢复了，他失声叫道：“桂花，是你吗？”桂花含泪告诉他，她已经去世了。
那天早上，她跟着李保一起去了沼泽地，因为不熟悉地形，掉进了泥潭里。她死后，凭着对李保的思念，她的魂魄附在了一只刚死的大雁身上。李保揉了揉眼睛，发现妻子消失了，地上却真的有一只大雁，还有吃剩下的饭菜。他不再怀疑，一把抱住大雁，放声痛哭。打扮以后，到了晚上，大雁就会变成人形，为李保做饭缝补。到了早上，她又会变成大雁，陪伴在李保身边。
张二见李保疯了，而且时间已经不多了，开始着急起来。于是他找了真正的猎户订货。猎户一出手，再精明的大雁也纷纷被打下来。每打一只大雁，猎人就会送到张家，而张家的厨子则将其腌制起来。本来按照猎人的速度，在京官来之前凑齐13个嗉囊并不是难事，但不知怎么回事，在得到12个嗉囊之后，沼泽里的大雁突然消失了，一只也见不到了。人们猜测，大雁可能是为了躲避危险，飞到其他地方去了。这让张家感到非常麻烦。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京官要来的前一天。张大户每天都在催促张二，张二也非常着急。突然有人告诉张二，李保家里养了一只大雁。张二赶紧去查看。果然看到李保正抱着一只大雁，轻声诉说着什么。张二上前要夺，李保抱着大雁怒目相对。张二以为他还疯着，有点害怕。只得好言相劝李保，“你把大雁卖给我，我给你一两银子。”李保抱着大雁，不愿意开口，张二一路加到了十两银子。但李保仍然不卖，张大户只好亲自前来协商。
张大户知道李保妻子去世的消息，感到宽慰，只要有大雁，一切都好商量。张大户开出二十两银子的价格，并逐渐增加到五十两。尽管价格不断上涨，李保仍然坚定地拒绝出售，因为大雁是他的妻子，不能被卖掉。张大户有些不耐烦，威胁说如果不卖，就会将大雁和那三亩水田一起收回。
在张大户看来，李保肯定会接受这个条件，因为对一个佃户来说，田就是一切，有了田，就可以不交租了。然而，李保还是拒绝了，他紧紧抱着大雁，不愿意松手。张大户非常愤怒，命令张二班将那三亩水田的地契交给李保，并威胁说，如果他不卖，就会把大雁和地契一起拿走。
张大虎说：“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他叫来家丁，将李保打倒在地，强行从他怀里夺走了大雁。
接着，张大户让厨师当着李保的面宰*大雁，但厨师发现大雁没有嗉囊，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剖开大雁，发现其他器官都齐全，唯独缺少了嗉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