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羿夫妇日常
文本间的互文性在西方语境中的“互文性”,则是指不同文本之间都互为镜像,彼此映射,每一文本都是对其他文本的转化与吸收,它们相互呼应、参照和阐释,从而形成一个开放性的结构,将文本内部及其他文本之间的过去、现在、将来进行融合贯通。
简单来说,就是透过文本中的各种间涉现象,如民间传说、神话故事、历史典故、原型、惯用语、逸闻趣事、引语、滑稽模仿以及各种无名话语实践或无法追溯来源的代码等,可以看到不同时代的文本与当代、现代文本之间的印痕。
比如,在五四时期,1923年,当亨利克·易卜生创作的戏剧作品《玩偶之家》被传译到中国后,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影响力。这部戏剧以女主人公娜拉为中心,描写了娜拉与丈夫从相爱到决裂的过程,结局以娜拉离家出走画上句点。主题重在表现男权社会与妇女解放之间的矛盾冲突,鼓励妇女为摆脱传统观念的束缚,争取自由平等而斗争。
娜拉的故事在五四时期的新文化运动语境中,它被赋予的是革旧图新的崇高意义,并受到了许多热血女性的追崇和效仿,一时间,华夏大地也出现了不少“中国式”的娜拉。
鲁迅一向赋有怀疑精神,对于社会广泛认同的“妇女解放”之路,他保持了独特的警醒和思考,为此,他发表过一个著名的演讲叫《娜拉走后怎样》。在这篇演讲中,他提出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即娜拉走后如何解决她的经济问题,一个娜拉出走事小,如果一千万个娜拉出走,社会如何容纳?娜拉如果不能获得经济权,她的结局“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后现代 私奔
1925年,鲁迅创作了《伤逝》,小说中的涓生和子君都是五四时期下层知识分子的代表,在娜拉式的西方个性解放思潮影响下,他们为了爱情,勇敢的离家出走,摆脱了束缚他们的礼教。然而他们的美好憧憬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彻底击碎,子君“娜拉式”的出走最终又以回归作为结束,极具讽刺性。
从《玩偶之家》到《娜拉走后怎样》,再到《伤逝》,这三种不同体裁之间是有联系的,围绕同一个内容主题展开讨论,以戏剧、演讲、小说的不同形式呈现出来,这其中便体现了文本间的“互文性”。
娥羿夫妇的日常
拿《奔月》来说,故事的主人公嫦娥和后羿都为我们所熟知,他们都是上古神话中的人物。嫦娥之所以能成为中国神话中的月宫仙子,这得益于她的老公后羿。传说嫦娥是后羿之妻,后羿射下9个太阳后,西王母便赠了他不老仙药,并交予妻子嫦娥保管。后来嫦娥因蓬蒙所逼而吞下仙药,也有说嫦娥偷了药,总之吃了药便向天上飞去入驻了月宫。这是传统版本的“嫦娥奔月”。
而实质上,“嫦娥奔月”的故事经过久远的岁月流传,在不同的时代记载皆有所差异。战国末年成书的《归藏》记载:“昔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药服之,遂奔月为月精”。汉朝刘安的《淮南子·览冥篇》中记载:“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垣娥窃以奔月。”后来张衡在《灵宪》中,把嫦娥说成了后羿之妻,偷吃了丈夫的不死药后,轻身飞月,变成蟾蜍,已现贬义。到了六朝,人们对嫦娥奔月生出同情,觉得她十分寂寞,李白在《把酒问月》中写道:“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已有思返归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