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筷子入口,哗!舌头顿时醒了过来,那辣味如重鼓,麻味如急锣,后面紧跟而来的香味是唢呐。就这样叮叮咣咣弦管嘈嘈,如雨如箭大珠小珠落玉盘,在嘴里闹将起来。
你仔细品品,粉条很滑,肉末花生碎很香,酸和辣在粉条里绞缠,却不觉得突兀。
你的舌头被麻辣得嗤嗤哈哈,你的鼻孔眼睛七窍通畅,甚至几乎涕泪交零,却舍不得把碗放下。
吃酸辣粉的地方,就在路边。人们或坐或蹲,旁边就是高高的垃圾桶,照样吃的不亦乐乎。
旁边有白了头发的老奶奶,掂着小袋子殷勤地问你:要不要纸巾?要不要白开水?
这对舌头几欲瘫痪、满脸涕泪交零的吃客们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
你抽出一片纸巾,狠狠地摁一下鼻子,看看面无表情的好又来的大娘们,忍不住感叹:“这酸辣粉,够高冷的!”
3
沿着好又来往北走,穿过几条曲里拐弯高高低低的小巷子,就到了洪崖洞一家名为熊雄手工酸辣粉的店。
店里灯火通明。一个三四十岁的平头男子正在热火朝天地做酸辣粉。
说是热火朝天,可一点也不夸张。
只见他用大铁漏勺从一口大瓷盆里挖出活好的米粉,手发力,嘴里念念有词,一下一下用力砸实,细细的粉条如水般淌入锅里。
这边大锅沸腾,米粉在其中如游鱼欢快翻腾。
片刻粉熟,他抄起另一只漏勺,捞起熟粉沥去水分,勺子一颠一颠,兴起处只见这大哥一声断喝,粉儿抛至半空,众人齐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