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范闲斗诗
诗歌到底来自哪里?是仙境中受到神灵附体所赐,还是人本身的才气逼人?如果《庆余年》中的这一幕恰好发生在古希腊,那一定会被两派观点轮流解释不休。
- 第一派观点,来自柏拉图。
正如他在《柏拉图全集》中所言:“美好的诗歌不是人写的,而是神写的,是神的作品,诗人只是神的代言人,神依附在诗人身上,支配着诗人。”因此,诗歌在他看来是纯粹灵感的产物,是盲目的、冲动的、不需要技艺的。
没错,剧中的“仙境”一说大抵正是此意,是神灵赐予了灵感,如痴如醉之中吟唱出这些好诗。如果没有神灵,平庸的人类如何创作出如此惊艳的佳作?因此这一解释虽然玄而又玄,却也被在场众人接受了。
而亚里士多德却和他老师“诗兴外来”的观点完全相反。
在代表作《诗学》中,亚里士多德阐释了这样的观点:“诗的起源仿佛有两个原因,都是出于人的天性。哪两个原因呢?一是摹仿的本能,二是音调感和节奏感。所以,在诗的草创时期,那些在上述方面生性特别敏锐的人通过点滴积累,促成了诗的诞生。”诗人会通过不断的学习,来提高自己的写作技巧。
所以在对待诗的来源上,亚里士多德更信任人的天性与才华使然。小玉猜他如果在场,一定会力挺这千古风流的诗百篇就是来自眼前这风流倜傥的范公子。事实也证明,虽然范闲诗篇的背后是无数伟大的如李白、杜甫这样的大诗人,但有多少诗人是天生的呢?无外乎不停的打磨与精进。
正像我们中国的一句话: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这些诗歌不属于仙境,而是属于赋诗者那无可辩驳的真风流。
范闲斗诗VS诗歌的社会价值如果细细品味剧中出现的这些诗篇,我们一定会感慨中华诗词之精深:
这其中既有立意高远、构思新颖、意境清新如画、全篇皆是佳句的苏轼名作《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也有抒发词人辛弃疾壮志难酬、吟唱出高昂而深沉爱国情绪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又有缠绵悱恻、婉转动人、所闻之人心中皆漾起阵阵涟漪的白居易《长恨歌》。
可你有想象过,如果历史翻转,也许这些诗根本无法流传至今?
- 历史的A面,来自柏拉图
《庆余年》中庆帝对范闲斗诗的评价。
在《庆余年》剧情中,庆帝对范闲赋诗“表面态度”是不屑。这个“表面上”的庆帝的言论态度要是放在古希腊,完全就是柏拉图附体呀!
柏拉图在《柏拉图全集》中说:“我们终于可以说,不让诗人进入治理好的城邦是正确的,因为它会把灵魂的低劣成分激发、培育起来…会颠覆城邦,危害城邦里的好人。以同样的方式我们要说,摹仿诗人…在每个人的灵魂里建起一个邪恶的体制”。
在这里,柏拉图认为诗歌这等不理智的、放纵情感的东西,罪状便是不道德,因此在他所期待的理想城邦中,诗人的身份自然地位低下,甚至应该被驱赶出去。这和庆帝嘴上说的否定范闲是诗神、调侃他是“两眼失神”的态度,是不是一脉相承?这也是南庆一直“重武轻文”治国理念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