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纹几次表达了对过往的不满,暗示志忱当年没与自己结合是终身的遗憾,也是今日不幸生活的根源。
然而,她又明确表达了现在不想跟他走的决心,可是醉酒之后的她,却又主动向章志忱吐露爱意。可见,玉纹这个人物是深深的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与伦理的矛盾之中。相比于今日的某些追求肉体的感受,忍受道德的束缚的评价,是大大不同的。
玉纹作为一个贯穿全片的主线,她的感情是被放大了的,作为显性因素支撑着这段感情纠葛的主干。从她的画外音开始,费穆就力图表达这种意向。
而戴礼言是费穆表现手段中的一个隐性因素。开始人们以为他只不过是个疾病缠身,性情怪僻的封建时代的遗少。越往后,越感觉到他对玉纹也是有爱的,只不过当中掺杂的更多是愧疚。章志忱的出现无疑加剧了他感情的变化。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这段错位感情的受害者呢?
最终,戴礼言用死来完成了对玉纹的偿还,彻彻底底将整个片子推向了高潮。
《小城之春》到底还是讲着中国最传统的故事,中国女人最传统的家常,反射着中国最普通也最特殊的现实,所以,它是民族的《小城之春》。
费穆先生用在视听语言上不停地探索将中国韵味和表达与西方科技和思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所以,它是世界的《小城之春》。
其实有点叹息,《小城之春》在1948年诞生的时候,似乎有些生不逢时。当时的社会大环境很容易让大家忽略其存在,一个封闭小城中男男女女的情感纠葛与呢喃叹息,实在是与是时的社会主旋律有些不太和谐。
但好在影片也“重返天日”。直到今天,过去70余年,还是受到许多学者和观众的追捧。
连张艺谋也说:“我最喜欢的片子有一大堆,不能一一列举,就中国的电影而言,我最喜欢的是《小城之春》,我觉得这部影片在当时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我们今天看来,觉得还是不能跟它比较。”
可叹的是,费穆导演次年因为种种原因无奈出走香港。他满心希望尽快返回大陆,却于1951年病逝于香江。他的家国情怀,再也无法借由电影寄予。
而这种遗憾,也正如《小城之春》一样,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参考资料
- Mtime时光网.《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小城之春》:一个女人的*与挣扎》
- 信报财经新闻.《《孔夫子》出土以后再探诗人导演费穆》